,他直接落下了泪:“呜呜呜——”
沈朔:“......”
谢辛楼:“殿下,属下没用力。”
“本王知道。”沈朔按了按太阳穴,本来就烦,这会儿再被哭声一扰,头疼得快要爆炸。
他睨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车夫,冷声道:“扔出去。”
“既是夜里、山林里又有狼有虎,扔了小的便没命了!殿下开恩!”车夫抽泣挣扎着,却忽然伸出手,一下抓住了沈朔的衣袖。
沈朔像被蛇咬了一般抽手,谁料那小子手劲大得出奇,“刺啦”一声将沈朔的衣袖撕下了一角。
沈朔脸色登时变得铁青。
在谢辛楼拔刀砍下车夫的手之前,这小子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嗖的一下窜出马车,下一秒又被谢辛楼拽着衣领拖回来,而之前被他攥在手里的一小截衣袖,被他故意丢入了草丛。
沈朔的眼神如刀,将车夫捅了个对穿,但终是咬牙切齿道:“捆起来,带走!”
谢辛楼麻利将人捆成了个没骨头的粽子,直视他可怜的双眸,脱了他的鞋堵上了他嘤嘤抽泣的嘴。
捆完人,谢辛楼驾着马车以最快速度回了王府,路上大雨滂沱,将他浑身浇了个透。
命人将车夫关入暗室后,沈朔冷着张脸,连伞都不打,一路走去浴池殿。
沈朔不信外人,不喜人伺候,扔了身上的锦袍后独自泡入偌大的温池,靠在池边一点一点缓解胸中郁结之气。
泡了足有一刻钟之后,他睁开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那可是云锦。”
沈朔咬牙的同时也十分不解。
即便是名贵的丝织品,也不至于脆弱到一扯就裂,且那车夫胳膊细得一看就不曾习武,自己又怎会抽不出手?
沈朔细细想来,好似每一回被扯坏衣袖都有同样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帮助他们。
是那个被攻略者称之为“系统”的不明物吗?
银白色大厅,还有那些人、光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们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还得是在爱上他们的前提之下?
沈朔这两年来一直在想此事,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头疼难解,思绪始终似那胶着的空气凝滞不前。
但想来想去,他还是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是时候该转变方式了。
以往他对于这些别有居心的攻略者,采取的都是强硬手段,但不论赶也好杀也好,上一个消失后下一个很快又会出现,强行回避,只会永无止境。
这回他决定改换思路,将计就计,先留着那车夫的性命,想尽办法从他身上探听真相,知己知彼,才好早日结束这场噩梦。
想清楚后,沈朔往脸上浇了捧水,清水顺着下颌线凝聚成水珠,一滴一滴又落回水面。
“滴答,滴答。”
空旷的殿内,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放大。
沈朔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某个浑身湿透的人正背对着温池,静静立在帷幔之后,雨水顺着裤腿已经在脚下汇出了一小滩积水。
谢辛楼握着刀柄,一动不动站在阴影里,雨水不住从他身上滴落,落在地砖上,清晰传到沈朔耳边。
“怎么还站着,想把自己冻出病么?”
沈朔话音刚落,谢辛楼便闷闷出声:“属下不冷,属下想守着殿下。”
都有鼻音了还说不冷。
沈朔默默转过身来,想透过氤氲薄雾看清他的影卫:“本王好好的,守着做什么。”
语音顿挫间,温池内传来水流波动之声,谢辛楼握刀柄的手紧了紧,还是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属下忧心。”
沈朔知道他在忧心什么,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