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把扯开,滚落了好几枚在地毯上。
一片死寂中,这点细微的声响异常清晰。
禹裴之冰冷的唇贴上她的脖颈,触感湿冷,而那冰冷的手指也下移。
他指腹粗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她肩颈、锁骨处缓慢游移。
一点,一点,最终探入她的毛衣下摆,顺着曲线分明的腰线下滑。
那不是爱抚,是标记,是掌控,是亵渎。
他的指尖已勾到不合时宜的布料边缘。
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沉重而压抑。
犹如钉在砧板上的鱼,追怜徒劳地扭动,但却依旧阻挡不了那冰冷的手指即将探入更深处——
“叮咚——!”
尖锐刺耳的门铃声,突兀地撕裂了房间内粘稠的窒息。
压在她身上的阴影骤然一轻。
追怜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推开身上的人,连滚带爬下床。
她甚至顾不上整理歪斜的毛衣,赤着脚,便踉跄着冲出卧室,扑向客厅的大门,颤抖着拧下门把手。
门外却空无一人。
只有冰冷的空气卷着几片雪花扑进来,楼道灯惨白地亮着,地上放着一个不大的快递纸箱。
看起来是驿站的人来送快递。
现在已经走了。
脚底贴合着楼道冰冷的地砖,追怜低头,看见反光中的女人栗色的长发凌乱,打底的浅黄毛衣被卷到半腰,长裤也被扯松。
这副模样根本不可能冲进外面的大雪里。
而身后,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
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搭上追怜裸露的肩头。
“宝宝,”禹裴之的声音就在她耳后响起,温和平静,听不出半分方才的疯狂,“快进来吧,外面冷。”
追怜僵硬地弯腰,抱起那个冰冷的快递箱,退回屋内。
门在身后被禹裴之轻轻关上,隔绝了风雪。
箱子落在脚边,收件人一栏清晰地打印着她的名字。
她急需做点什么,任何事,只要能暂时避开身后那道黏腻的视线……剪刀!对,剪刀!
她扑向电视柜,蹲下,手指哆嗦着在抽屉里翻找。
剪刀。找到了。
冰凉的金属握在手里,带来一丝虚假的掌控感。
她跪坐在地毯上,对着快递箱边缘的胶带狠狠戳下去!剪刀尖滑开,又戳下,动作慌乱笨拙。
一个阴影笼罩下来。
禹裴之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旁边。
他整理好了微乱的衬衫领口,脸上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低头看着她徒劳地戳刺纸箱。
“宝宝,”他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这么急?”
追怜不理他,咬着牙,剪刀终于刺穿了胶带。
她用力划开。
“嘶拉——”
纸箱裂开大口子。
里面塞满了东西。
不是文件,不是衣物。
是盒子。
很多盒子。
方方正正,色彩鲜艳,盒子上印着醒目的品牌标识和露骨的产品图。
——避孕套。
一整箱,码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避孕套。
至少有十几盒。
追怜僵住了,剪刀“哐当”掉在地上。
她从未买过这种东西。
“啊……”禹裴之发出一声短促的、恍然大悟般的轻呼。
“是我前阵子买的。”
他蹲下身,与追怜平视,脸上那点困惑化作了然的笑意,甚至还带着点不好意思,“想着家里存货不多了,我有时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