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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水,喉咙干渴的时候,水总是甜滋滋的,并且清润,抚平了她胸口积郁的那一点烦躁。

汉弗莱嘴边噙着一丝微笑,问她:“您确定您的脑袋除了额头上的包以外,没有受到别的伤害吧?”

莉拉把喝空了杯子递给他,并且微微压低下巴,直直地瞪着他。

“我确定,没有。”她没好气地说。

原本有点儿悲伤和疏离的气氛在汉弗莱一句玩笑话之后,瞬间变得轻松了不少,就像两人之间无形的隔膜和肩膀上的压力都消失了。

汉弗莱笑了笑,接过杯子,“还要再来一杯么?”

“要。”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谢谢你,”她说,然后奇怪地问,“但是为什么会是你在我的病床旁边?”

“很惊讶是吗?”汉弗莱端着水杯再次走回来。

莉拉毫不迟疑:“当然。”

他把重新倒了水的水杯递给她,回答说:“你的朋友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就来了。”

当时汉弗莱刚刚下班回到家,就接到了玛吉打来的电话。

他听到消息以后,立刻就赶往了事故现场,正好当时的司机还没走远,接到他的电话以后及时掉头,所以他过来的很快。

莉拉本来给玛吉写了一张纸条,是温特沃斯宅的电话号码,但是那张纸条不幸在混乱中遗失了,幸好玛吉还记得汉弗莱家的电话,所以能替莉拉通知一个亲人或者朋友过来照顾她。

“所以昨天发生了什么?”她至今仍然对那天听到的枪声感到困惑不解。

汉弗莱递给她一份报纸,“请先看看这份报纸,就在第一个版块。”

莉拉接过水杯,下意识低头去看那张报纸,看到密密麻麻一片英文,像好多蚂蚁爬过她脆弱的神经,她觉得头又开始晕了。

她闭上了眼睛,抓起报纸,伸手,径直把报纸递给他。

“头疼,请帮我读一下。”她说。

汉弗莱对于她的小动作有一种熟稔于心的好笑,接过报纸,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给她读报纸。

莉拉靠在病床上,两只手捧着水杯,乖乖地坐在那儿,只是脸色和唇色有点儿苍白,好像一只白糯糯的可怜兔子,听着汉弗莱给她读报纸,但是听着听着眼神就开始放空。

双眼空洞无神地捧着玻璃杯乖乖地坐着。

汉弗莱早就注意到了,但是他仍然读了下去。

直到他读完以后,她才猛然惊醒,“啊,是布里克斯顿发生了骚乱是吧?为什么?”

果不其然,她只听了个开头。他摇摇头无奈道。

但是他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警方在布里克斯顿针对可疑人员进行截停搜查,一名黑人青年不幸受伤,有谣言声称他被殴打致死,所以当地居民和警方发生了冲突。”[注]

莉拉想起昨天在印刷厂看到的那个被针对的黑人青年。

布里克斯顿一带居住着大量的加勒比裔移民,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社会矛盾显然比几十年后要尖锐得多,并且正好赶上二战以后英国经济衰退,大量青年和少数族裔失业,种种矛盾叠加之下,自然会爆发。

“结果是什么,受伤的人多吗?”她又问。

汉弗莱回答:“现在还没有统计出具体的数字。”

莉拉倒吸一口凉气,“还在持续吗?”就他们那天撞见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这场混乱还在继续。

汉弗莱点头,“是的。”

第42章 第42章

她把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在旁边,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汉弗莱姿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医生说要再留院观察一天。”

“好吧,”她看着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