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车上,莉拉从菲娜口中得知,青年名叫罗里·弗林,他不仅是一个中文爱好者,他头上的红色头发也不是天生的,是他自己染的。他原本的头发是白金色的。
莉拉惊讶得嘴都张开了。
红色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常常被人们认为具有反叛意义,这也意味着,红色头发的人在主流社会中时常会面临各种偏见,几乎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头发染成红色。
莉拉瞬间感受到了罗里的个性,就像他左耳上带着的那枚菱形的耀眼的紫水晶耳钉一样,具有非常强烈的个性。
莉拉想:她什么时候能活得像他一样有种就好了。
算了,这种过于突出的的抗争和棱角,对于她这种咸鱼来说,没有也是一种好事。
接下来的路程中,莉拉还从菲娜口中得知,罗里就是皇家艺术学院今年的毕业生,菲娜今天上午没能在和莉拉约定好的时间到达斯莱特酒店就是因为半路去接罗里浪费了时间。
菲娜和罗里住得很近,如果罗里昨晚在家住,菲娜今天上午来接莉拉根本就不会迟到,但是罗里昨晚跑出去和朋友去酒吧喝酒了,并且没有告知菲娜,这才让菲娜迟到。
莉拉磨了磨牙,好哇,原来今天上午害她等了那么久的罪魁祸首是他啊。
莉拉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却恰好罗里转过头来要同莉拉说些什么,正好看向莉拉,看到她在背后瞪自己。
莉拉猝不及防他会忽然转过身来,紧急撤回一个瞪眼,差点儿没让自己的眼睛抽筋。
罗里“扑哧——”笑出声来,问莉拉:“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莉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尽量表现的神态自然,在车厢内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坐在前面副驾驶正转过头来看她的罗里。
“为什么……泥看窝……用那种……眼睛……刚刚?”他用蹩脚的汉语颠三倒四、断断续续地问莉拉,简直是几个字几个字蹦出来的。
虽然他发音很不标准,词语的顺序也是英语的语序,但是莉拉作为汉语母语者,很容易就能听出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活动眼睛呢。”莉拉微笑着用中文回答,尽量笑得真诚一些,就像汉弗莱一样。
“真的?”这句他下意识用回了英语。
“当然。”莉拉也用了英语回答。
“你的英语很好。”罗里称赞道,“比我的中文好。”
“是吗?”莉拉有点儿受宠若惊,前段时间她的英语发音刚刚被嘲笑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一个英国人的称赞,看来她这些日子的勤学苦练没有白费。
惊喜之余,她下意识夸赞回去,“谢谢,你的英语也很好。”
罗里:“……”
“噗——哈哈哈哈……”一旁的塞拉菲娜直接笑喷,“莉拉,你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面对这种的夸奖,莉拉毫不谦虚:“谢谢,我也这样认为。”
罗里转过头来看她,目光里含着没有得到表扬的怨念。
莉拉装看不见。
他把中文说成这样,比她从小口吃、平翘舌不分还满嘴牙掉光了的二祖奶奶发音还不标准,她实在很难昧着良心说出任何夸奖的话。
但是罗里乐此不疲,大概是因为很难在伦敦见到一个中国人,所以逮着她薅,一路上疯狂地用他那发音极其不标准的中文跟她对话,一旦超过七个字,那么语序必定是混乱的,而且说得磕磕巴巴。
学了好几年,还是这个水平,一看他就没好好学。
莉拉觉得他其实也没多喜欢中文,只不过是喜欢做一些小众叛逆的事情,越不被人接受,他就干的越来劲。
没关系,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也算是为她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