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就说是你杀了他的师兄弟,然后亲自去擒你,如此一来,既能保住你的性命,以后当你悟通想透,还能放自己自由,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曦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真的是无比佩服自己编故事的本事。
索性女妖对男人余情未了,如今等的就是一个解释。
曦煌的开导正好为男人的所作所为找了一个借口,也让女妖相信男人根本不会这样对自己。
想通之后,女妖身体一软,瘫坐在地面上。
障气散去,月色打在满是黑树枯枝的森林里,衬得她哭泣的面容更加苍白。
曦煌立即爬到厚朴的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厚朴的脸颊,确认他还有呼吸,才缓缓松了口气。
“或许,真的是我误解他了。”女妖哭泣得愈发厉害,束住她的锁链,也从手腕上松落,“这么多年,看似是他用千丝缚把我锁住,实际上,是我自己将自己困住,我没办法接受他的无情,更不甘心我对他付出的感情。我恨他,想毁掉他,怨恨得不到发泄,所以才进退无门。”
“是啊,你能想通就好。”曦煌缓缓点头,抱着厚朴坐在地上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渍。
得亏是她在娑婆幻境中看了太多男女之间的恩怨纠葛,否则厚朴今天铁定祭天。
女妖垂首看了一眼地上的锁链,泪光闪烁的眼眸中溢出一丝平和,“谢谢你。”
曦煌笑着摆手,“小事儿。”
女妖支着膝盖起身时,山风恰好卷起她褪去黑气的发梢。那些纠缠了二十年的怨念化作萤火四散,可锁链坠地的脆响却惊得她指尖一颤——原来自由的声音这般寂寥。
月光漫过苍白的唇瓣,她望向鹤隐门的方向,沾满黑泥的脚心碾碎了一地将消未消的瘴气。
她抬起的左脚悬在空中——这一步跨出,究竟是撕开脓疮,还是揭掉结痂?
犹豫之时,余光忽然瞥到曦煌白到发光的肌肤和纸片一般的身躯,旁边还立着个肌肉快把道袍撑成粽叶的傻大个儿。这两人看起来就像豆腐脑配铁秤砣似的,怎么看都是出门就被妖精当零嘴的命。
女妖于心不忍,在掌心幻化出一件轻薄的纱衣递给曦煌,“这是我修行时留下的蛇蜕,将其穿在身上能够隐匿身形,护你平安。这是我蜕皮时帮助我护身的一个法宝,现今便送给你。”
曦煌笑着摆手拒绝,她原本就没想过救下女妖,只想如何平安地带厚朴离开这里,没想到误打误撞解开了千丝缚。
女妖面露一丝同情,“以你二人的情况,收下吧。”
“我二人的情况。”曦煌指着自己,“我二人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女妖看见自己从天而降,所以识破了她的神明真身,想给他们献宝?
曦煌瞬间把腰杆挺得比雷劫劈过的白杨还直,然后伸手接下了蛇蜕,“咳,既然你诚心供……”
尾音还在舌尖打转,女妖已化作青光直奔山门,徒留她举着纱衣在原地摆出个滑稽的请神姿势。
山风卷着不知哪儿飞来的符纸糊在她额间,就像她才是那个该封印的山精鬼魅。
曦煌揭下符纸,义正言辞,“罢了,这就叫‘痴情女勇闯负心汉,薄命神冷眼旁观!”
正说着瞥见厚朴睫毛微颤,立即切换端庄神色,“道友醒得正好,且听本神解说诛魔大计——”
半柱香之后,厚朴盯着曦煌用树枝在地上写出的七种恶念,眼神逐渐涣散,“你是说你要去冥府?”
“正是。”曦煌扔掉树枝,双手抱胸,“星君是由人类的欲念所化,所以只能由欲念所代表的反面才能彻底将他们诛灭。比如,傲慢的反面是屠夫的同情,淫·欲的反面是姬女的自尊……找到这七种善念之后,借火神的神力将其炼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