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半小时……
整整一百五十分钟……
为了消磨时间,罗倍兰又打了一桶水,把地板又不厌其烦地拖了一遍,甚至店门口的台阶也没放过。
做完这些,罗倍兰只在店里留了光线最暗的一盏灯,这盏灯是很老式的了,直接连了电线接在墙上,灯泡还是楼上老夫妇开包子铺就在的老家伙了。
看着灯泡上星星点点的黑色沉淀,这只灯泡再年轻也至少有两个年头了。
林瑜在闲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啊……
百无聊赖时,罗倍兰心想。
大黄已经被罗倍兰挪到桌子上了,她取了一根一次性筷子来,戳着黄色花盆里的土玩,又小心翼翼地给大黄浇了点儿水。
看着大黄肥厚适中却不丰腴的叶片,罗倍兰疑心它是不是没喝饱,却也不敢多浇,生怕一个不注意给它喝死了。
她还是觉得大黄这个名字太狗了。
万一真黄了怎么办?
下次给它买一个绿色的盆吧。
罗倍兰已经无聊得开始数起了大黄的一边叶子有多少个突起的小刺。
罗倍兰在心底的自说自话也就停在这里了。
她的余光瞥见店门口站过来了两个人,她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面孔——一个女人和她的丈夫,这对夫妻在学校附近开了家夫妻店,也是卖粉的。
这两个人对罗倍兰他们家的态度一直说不上好,甚至是摆在明面上了的嫌恶。
学校附近又不止他们一家卖粉的,这对夫妻大概是觉得他们好欺负,所以对他们的恶意毫不掩饰地摆在了明面上。
罗倍兰第一个月来的时候,她那时还没找到做餐厅招待的工作,她几乎每天都是在粉店的这方小天地——三十平米桌椅交叠的小天地里捱过*去的。
她那时就在一个下午听过这个女人在背地里说刘淑华的坏话。
她操着陌生的西北口音,大概是从那边迁过来的。
就算听不太懂她说的什么,罗倍兰也不至于迟钝到语气的好赖都听不出来,她“啪”地一下拍案而起,抄起滚烫冒气的大铁勺就要去替那张臭嘴管管它的主人,临到门口,却被刘淑华摇着头拦下来了。
看着刘淑华复杂的面色,罗倍兰在她疲惫的眼里看到自己怒不可遏的倒影的一瞬间,泄了气。
那个下午,罗倍兰还是把滚烫的大铁勺丢回了咕噜咕噜烧得滚沸的热汤锅里。
那段日子,她右手上的疤痕偶尔还没完全长好,有时候沾到有洗洁精的水还会隐隐刺痛。
身体上有痛楚,脾气也被连带着格外暴躁。
罗倍兰从听到她说自家坏话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她了——她高高隆起的颧骨尖酸刻薄得像是时刻准备着扎死站她对面的人。
那时候罗倍兰从琛哥身上沾到的混混气还没完全褪去,后来那女人每次一路过,罗倍兰便也拿带刺的眼神扎她。那女人后来也消停了,罗倍兰不对她的素质抱有期许,她背后怎么说他们,罗倍兰不管,但是底线就是不能舞到他们脸上来。
只是罗倍兰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又来了。
她站起身,盯着面前这两个人,他俩的脸上摆明了来者不善。
令罗倍兰没想到的是,先开口的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应该要叫你声小罗是吧,你家大人不在啊……”说着,男人还装模作样地往后厨的方向探了探脑袋,“可惜了,我们今天来,本来是有些话想和他们商量商量。”
罗倍兰心下了然,他们是专门挑着店里只有一个人的这个空当来为难自己了。
“小姑娘长得倒是清清秀秀,是个讲理人的样子,那你也知道,我跟我老婆是先在你们几年前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