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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转眼间,四季已经轮转了四分之三。

明天就是11月7日了。

是立冬的日子,也是靳舟的生日。

现在离零点还有两个小时,但苏赟等人也大多发来了问候的信息。

就连远在m市的秦越和任舒也提前说了明天会开车过来。

可以预见的是,这一定会是一个非常热闹的生日。如果寿星本人知道有这么多朋友要来看她的话,想必也会感到十分高兴。

江予淮抬起头看向床上的靳舟,眉眼平和而又柔软。

没有人知道,因为幼时欠缺对于爱的感知,这人其实很喜欢过生日。

她对于生日的在意远超于所有的节日,以至于在两人的感情当中,这一天也被赋予了无比特殊的含义。

而自重逢之后,这是江予淮和靳舟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这无疑是十分重要的,她曾想过,如果靳舟能够在今天醒来,她一定要对方许一个愿望。

许愿两人从今往后都永远不会分开,直到老到头发都花白了,老到两人都走不动了,也要手牵着手搀扶着一起坦然面对死亡。

愿景不错,遗憾的是寿星本人还在昏迷当中没有苏醒过来,愿望就只能落了空。

江予淮轻柔地伸手,指尖抚过靳舟纤细柔顺的眉,挺拔的鼻梁,最后是单薄的嘴唇。

她问:“你还要睡多久呢?”

这句话很轻,没有一点重量,像是冬天空中的雾气,一转眼就消散。

说这话的时候,走廊里正远远地响起一声机械女声,是有人按下了床头呼叫铃。

隔壁病房陪床的老奶奶和老伴又在吵吵闹闹地顶嘴,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絮絮叨叨地弱下去。

外面早已经熄了灯,一片暗色之中也还是一副烟火人间的热闹场景。

房间里灯光通透,可江予淮坐在那里,能看见的却满是冷落寂寥。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短短的一百多个日夜就能让人忘记一个人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江予淮勾了勾唇,嘴角的弧度说不上是笑还是苦涩,最终只是沉默着起身去打水。

这半年间,她很少回书香佳苑,也很少去临江苑,每次下班之后就回到病房,几乎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

因此,江予淮养成了很多习惯。

习惯了每天下班之后帮靳舟擦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帮她一点一点地按摩,活动僵硬的肌肉和关节。

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以舒缓怀念的语调将那些发生过的曾经一件一件地当作故事讲给她听。

也逐渐习惯了躺在陪护的病床上,呼吸着从窗外映进来的清冷月光,看着靳舟瘦削的侧脸,枕着仪器的嘀嗒声入睡。

而此刻,循环往复的画面正又一次上演。

擦洗身体,按摩肌肉,做完身体上的康复刺激,江予淮又调出今天的新闻,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

“11月6日上午十一点,犯有故意杀人罪和拐卖妇女儿童罪的犯罪嫌疑人冯志南已于c市执行死刑,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念了几条新闻,又讲了几个故事,时间很快就来到了23:55,照例就到了要熄灯休息的时候。

只不过——今天晚上是靳舟的生日,到底是不一样的。

江予淮关了灯,没有去睡觉,只是坐在床边,握着靳舟那双微微带着凉意的手。

她有些话想说。

“这段时间林阿姨又来过几次,最近她的态度改观了很多,看起来好像不太反对我们两个的感情了。”

“春草白天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她说惠儿在上幼儿园,如果衔接没问题的话,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