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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接近神化的舆论造势。

在很多医疗纠纷当中,他们也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天然的道德弱势地位。

就算所作所为一切都合乎章程,也已经为了挽救患者生命做出最大努力。

但若是出现患者死亡的情况,又不幸地遇上不理智的家属。

便会在一夜之间从‘白衣天使’跌落到泥潭里。

“全都是你的错!”

“你们害死了我的家人!”

即便明知对方宣扬的是不实信息,可为了避免事情闹大损坏医院名誉,大多数医院也只会牺牲医生的利益息事宁人。

江予淮所说的这件事也是这一社会现象的真实写照。

但这样的报复一般都是有针对性的,不太可能面向整个医院的医生。

靳舟问:“他报复过多少人?”

“不多。”

不多?

江予淮的眉眼微微下垂,语气很平淡。

可靳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其中包括你吗?”

答案是肯定的。

事实上,作为在场权限最高的主刀医生,江予淮是对方最讨厌的那一个。

半个月里,那人有三四天都是在蹲书香佳苑附近。

他的报复行为,大多数都只在她身上实践过。

江予淮也曾困扰了一段时间,直到对方被行政拘留,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知道情况的话,靳舟应该会担心。

还少不了后怕。

于是江予淮顿了一下,没说实话,只回答:“找过。”

靳舟皱起了眉头。

作为一名职业律师,在涉及案情的时候,她的直觉向来是敏锐的。

江予淮的保留代表着——

对方在这件事情当中所涉及的程度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可按理来说,江予淮现在负责外科的门诊和住院事宜。

应该没机会接触到急诊的纠纷。

不对——

医院的岗位并非绝对的固定。

对方完全有可能是从急诊被调动到当前这个位置的。

靳舟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参与了那次急救?”

比起疑问,这句话更像是在下结论。

对方移开的视线则更加成为了有力的佐证。

靳舟的心一沉:“江予淮,你最好别告诉我,那个人针对的是你。”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面传来小声的。

“……是。”

靳舟的心中无端涌上一股怒气。

气对方不珍视自己的生命,也气对方遇到这样大的事情也从未想过向自己求助。

靳舟压抑着火气道:“试过报警吗?”

江予淮小心翼翼地回答:“试过。”

靳舟又问:“处理结果呢?”

“拘留十日,并处罚金。”

预料之中的答案。

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反而越是难办。

恐吓行为的界定模糊,只要不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行为,就无法刑事立案,警方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以其他方法威胁人身安全的,情节较重者。

依据治安管理条例,处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的罚金。

这已经是当前最重的处罚,但却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十日之期一到,对方被放出来之后,照旧可以继续尾随江予淮。

到时候,她打算怎么办?

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通过民事诉讼拿到那一点赔偿精神抚慰金和对方不痛不痒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