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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舟想知道江予淮为什么害怕,但毕竟是对方的隐私,她终究没问出口。

江予淮又解释了一遍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我不敢一个人待在陌生的环境里,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我在你的房间里坐一晚上,好吗?”

她的语气放的很低,靳舟本能地感觉心中有些不适。

莫名的情绪涌动,她听见自己说:“进来吧。”

江予淮跟在她身后进去,最后站在房间的中间,似乎有些无措。

靳舟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唯一的床。

反正都是坦诚相见过的人,也没必要在意睡同一张床这点小事吧?

说服自己之后,靳舟开口道:“别站着了,睡床上吧。”

主卧是一张两米的大床,就算两个成年人都平躺在上面也绰绰有余。

靳舟和江予淮的睡姿都很规矩,十分默契地将中间空出来,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安全而又礼貌的范围内。

江予淮那边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靳舟将双手放在胸口处,尝试着合上眼睛入睡。

可思绪并没有因此沉静下来,反而在视线变黑之后瞬间就脱了疆。

脑中不断闪过一个个画面。

光滑白皙的脊背。

敷着薄汗的脖颈。

沾满春色的眼睛。

江予淮的眼睛。

靳舟的喉间有些干涩,莫名地感觉到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燥热。

即便窗外还下着雨,即便明明是清凉爽快的天气。

靳舟起身喝了杯冰水,然后又去卫生间用温水洗脸。

在热气升腾又逐渐变冷的过程中,她一直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脑子也重新变得清醒起来。

刚刚的她恐怕是鬼迷心窍了。

否则怎么就同意对方进房间,还睡到同一张床上去了。

靳舟暗自告诫自己坚守底线,别因为江予淮看起来可怜了点,就忘记她曾经做过什么。

做足心里建设,她转过身来,却看见江予淮正站在灯光下。

冷色调的白光打在她的脸上,根根细微的绒毛都细微可见,很多白天未曾注意的细节落入靳舟的眼中。

包括白皙的皮肤下纤细的血管,眼中分外明显的红血丝,还有干渴开裂的嘴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原本乌黑浓密的黑发似乎也因营养不良有些干枯发黄。

这一瞬间,什么底线,什么心里预设,通通都不知所踪了。

心疼占了上风。

靳舟哑着嗓子问:“你怎么醒了。”

江予淮的眼神清明,摇了摇头:“我没睡着。”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沉默着。

靳舟对医生这个职业保持着最高程度的敬意,因为他们确实大都认真且富有责任心。

每天在正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压环境下运转工作,努力及艰辛程度都并非一两句话可以概括。

江予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坐上主任医师的位置,天赋是必要的,认真和努力则是更加不可或缺的内容。

可直到真真切切地看见江予淮的毫无防备的一面,靳舟才意识到这种努力和认真是不正常的。

带着一种心脏不能落实的悬空感。

就好像,她好像没什么留恋,下一秒就要撒下一切不管,离开去什么很远的地方一样。

靳舟轻声道:“江予淮。”

没想到靳舟会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江予淮抬起头。

“嗯?”

靳舟垂下眼眸,似是无意般问:“我听说你是第一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有稳定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