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绥:“我真的不用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吗?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以后总会见面的,不急这一时。”
“可是我好像看到门口有个毛茸茸的黑脑袋在看我们诶,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听我的。”
“……哦。”
林珩年去赴薛良深约的时候没有开车,正好坐裴以绥的车回去。
然而,正当林珩年被车里的暖风吹得昏昏欲睡,行驶中的车辆忽然拐了个弯,直奔最近的一家医院而去。
林珩年瞬间头皮一紧,抓着裴以绥胳膊问道:“为什么要去医院?我今天一直都很注意这只受伤的手,完全没有必要去医院。”
裴以绥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闻言有些无奈,他安抚道:“哥哥别这么紧张,你脖子上的痕迹,很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不打针的。”
林珩年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抿了抿唇,稍稍放心了点,不过之后的一段路程,他表情一直恹恹的,像在闹情绪。
裴以绥为此十分头疼。
林珩年被裴以绥按着在医院做了最全面的检查,确定脖子上的掐痕修养几天就能消退之后,两人才终于回了家。
裴以绥一直对林珩年说的录音器耿耿于怀,趁着这次机会把他五脏六腑检查了个遍,终于松了口气。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两个人为了配合调查,都没来得及吃午饭,裴以绥下厨做了两份番茄牛腩拌饭,边吃边聊。
林珩年用勺子挖了一大口汤拌饭送进嘴里,在嘴里重新把饭炒了一遍才咽下去,他看着对面的裴以绥,忍不住晃了晃腿,眯着眼睛开始傻笑。
裴以绥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手上拌饭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林珩年,被这只小猫的快乐感染,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问他:“又在傻笑什么?”
“居然是你。”林珩年笑着说:“真好。”
没头没尾的六个字,裴以绥却瞬间领悟了林珩年的意思,他神色愈发温柔,附和道:“幸好。”
林珩年低头搅了搅盘子里的饭,继续道:“那个时候,我带着你从孙浩手中逃出来,真的以为会安全的,没想到你竟然意外掉进了水里。”
他说到这里怒了努嘴,声音突然有些委屈:“我明明记得自己把你救上来了,可是婶婶却骗我说你被淹死了,全村人串通后跟着一起骗我。他们口径一致,让我恍惚以为自己真的害死你了。”
从那之后,林珩年整晚整晚做噩梦,症状严重的时候会梦游,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磕得浑身是伤。
到了爷爷去世之后,这两个梦逐渐拼凑成一个噩梦,杂糅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堪。
他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时间一长,遗憾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一根带刺的玫瑰,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直到今天薛良深说出真相,他才像天上突然掉馅饼了一样,被这意外之喜砸了满怀。
于是,他终于亲手拔除了那根带着刺的玫瑰。
“现在好了,当年那个小男孩不仅没死,还意外成了我男朋友。”林珩年抬头看着裴以绥,语气里带着满足:“裴以绥,我好像真的变幸运了。”
“不是意外。”裴以绥闻言纠正道。
“嗯?”林珩年沉浸在欢愉中,脑袋一时没有转过来,他张口就问道:“什么不是意——”
话说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林珩年慢半拍的反射弧终于连接上,等他意识到裴以绥的意思之后,忽然拖着长腔,声音黏糊糊地开口:“那是什么啊?裴以绥……你告诉我呗。”
裴以绥满足地欣赏完林珩年这幅傲娇姿态,才慢悠悠地开口回答道:“当然是蓄谋已久。”
“那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