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人才,可这些人在江湖上卓有名声,全做成傀儡那还像话?退一步讲,制做一个傀儡极不容易的,他们当是缝人偶娃娃么?”
一个葛布短打的汉子,满脸好奇地发问:“各位道兄,我一个乡野散修,混不进玄天山这样的地方,消息不灵通,这几天在鬼市把前因后果听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又糊涂了。究竟怎么回事,枫云山庄怎么就栽了?”
“老兄大概也听说了,长风山首座弟子叶霁身陨的事了吧。”
回答他的是个微胖的白面书生,放了酒杯,指节在桌上轻敲:“枫云山庄那些丧心病狂的内幕,就是叶仙君殉道前,当着众人的面揭出来的!”
叶霁冷不丁听见自己名字,顿了一顿。
“哼哼,这还用你说么。”
角落一席坐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披一件又厚又大的蓑衣,低头擦着一柄长刀,随口搭腔:“叶霁死前说的那些话大有文章,第二日就到处流传了。老梁也是雷厉风行,立马押扣了枫云山庄,要仙门共审他们。可叶霁当时也只是一面之词,虽然大伙儿心里信了他——那是丢了命也要护卫玄天山平安的义士嘛——可万事讲证据,枫云山庄要做事滴水不漏,仙门共审也钉不死他们。”
白面书生闻言,坐正了身姿:“老前辈当时在场?”
蓑衣老者一笑,继续擦刀:“这不昨日才从玄天山回来?你瞧我这把削鬼刀,就是从一个傀儡手里拾的——那是我百年前的老同门。”
白面书生睁大了眼睛,回过味来,起身拱手道:“老前辈节哀。”
葛衣汉子感慨道:“照您这么说,枫云山庄就像根鱼骨头,不好咽也不好吐啊。”
白面书生迫不及待地问:“敢问既然没有证据,玄天山的那场仙门公审,究竟怎么定的罪?”
酒馆里嗡嗡嘤嘤的声音小了,就连咳嗽声、杯碟碰撞声也稀了,酒客们望向这一桌,饱含兴趣地竖起了耳朵。
蓑衣老者擦光了刀,用长布一圈圈裹起来,小心收入乾坤囊中。
做完这些,他才把着酒杯,慢慢说道:“三日之前,我在玄天山收了老同门的骨灰,准备打道回府。正撞见一大列人马,风风火火进山,直言要见梁归璞,陈言大事。你们猜是哪家人士?正是这场大乱里,从头到尾都没露面的玉山宫和叠霞洞!”
叶霁将一个酒杯在手中转着,不发一言,唐渺饱含兴趣地看着他。
“怪,怪!”旁人啧啧称奇,“玄天山起祸,犄角旮旯里的小宗小门都来了,玉山宫这等一流大派,居然不闻不问!更奇的是叠霞洞,他们不是一向隐居不问世事么?怎么这次居然冒出头,跟着玉山宫凑热闹——这两家什么时候搭到一块儿去的?”
唐渺低笑:“是啦,这事怪得很。小叶可有头绪,难道与你有关?”
只听那蓑衣老者接着说道:“我见他们扛来了几百个大大小小的箱子,上头都打着枫云山庄的灵印,凌少主和叠霞洞主两个人,更是一人手捧一个木匣,直递梁归璞面前。我就知道风雷将至,有一场好戏要唱,想也没想就留了下来。”
“人越聚越多,我在外围瞧不见什么动静,不知凌泛月和关叠霞两人和盟主说了些什么。可当晚,就在指月塔前的广场,紧急召开了一场仙门公审大会——为收拾残局、收敛傀儡,玄天山里本就是千家集会,因而这场公审虽办得匆忙,竟是近百年里规模最大的一场。”
“那一晚,落月崖上下点满长明灯笼,半座山亮如白昼。玉山宫搬出一箱一箱的罪证时,以赵菁为首,枫云山庄一众门人子弟,都被定魂枷拷在了圣火坛前,听候审判。”
一圈酒客都隐隐躁动沸腾,七嘴八舌说道:
“这场仙门公审,我们都听说啦,只可惜没在场亲历亲见。”“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