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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璧道:“但今日作乱这人——或这些人,并没有对活人下手,只将这伎俩用在了灵兽身上。”

“走兽飞禽的灵智没法和人相比,操纵起来要简单得多,代价也小。漂星楼刚入门的弟子,就是用野兽练手的。”

叶霁思索一下,接着分析:“且灵兽不会说话,又被乘寿山养得十分驯顺,有人若真心要做手脚,甚至不用避人耳目,只要装作抚摸它们的模样,在喉间一探便可取血——只需要一滴。灵兽不至于受激,根本不会有人察觉。”

李沉璧问:“师兄觉得是谁干的?”叶霁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人。”

“是那魅……唐渺,”李沉璧冷笑,“我就知道他不安分。干出这种勾当,竟还想与我同盟,是要拉我下水不成?”

叶霁拉着他找了个避风处,道:“我担心的还不止于此。”

他说话的间隙,抬头看向远方,偌大的豢养场山岭已经一片狼藉,几缕硝烟火光,从飞雪间升起。

叶霁轻叹:“无论是不是唐渺所为,造成这场祸乱之人的意图,都是要对修仙界不利。包括西南之乱,摆渡谷的毒林惨祸,以及我闭关时江湖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混乱,恐怕都是一股势力所为。其中的关节,我还需要再细细想一想。”

李沉璧抚摸着他眉心:“等这次事后,我将唐渺抓来给你审问……”

叶霁摇头道:“他极其狡狯,会老实等你来抓么?”

李沉璧哼笑一下,待要说什么,眉心忽地跳了跳,朝水榭的方位看去。

“怎么……”叶霁刚说出二字,就听见低沉的轰隆之声,从他们注目的方向遥遥传来。

李沉璧说道:“水榭的长桥断了。”.

苏清霭在长桥断裂的前一刻,把钟燕星拋向对面。

万铮伸手抄住,刚喊了句“姑娘快些跑过来”,水下就溅起巨大的水花,拍向桥身,将他重重拍在栏杆上。

万铮七荤八素地爬起来,见桥中央已经断开,心惊肉跳。

苏清霭在断口那头,不断对他挥手高喊:“带小钟往后撤!撤到林子里去!”

万铮也对她高喊:“你御剑过来,水榭不安全!”

苏清霭在不断摇晃的桥面,扶住栏杆,咬牙道:“恐怕不行,水下……”

水浪汹涌,一只足有一人身长的覆鳞巨爪,抓住了断口的边沿。

一条庞然长物,就这样从水底腾身而起,攀绕在桥身,发出一声惊天彻地的吟啸。

那水龙浑身鳞片好似一团火,抬起一爪,就向近在咫尺的苏清霭拍过来。

苏清霭横剑一挡,仅削下一星点的鳞片,心知躲不过,咬咬牙翻身朝桥下跃去。

万铮大惊:“姑娘!”见她一只手还抓在汉白玉栏杆上,身子摇摇晃晃,稍微放心。

这时水榭外围,许多人听见动静已冲了出来,愕然看着这红鳞长龙翻波搅浪,将几条长桥都撞得断裂。

有人又怕又惑:“这是何物?龙?四足水蟒?”

有的拍阑而叹:“早便听说乘寿山的地下水宫养着一条绛水螭,原来竟是真的!今日真是大饱眼福。”

更多的,则是惊怕。

一人猛地冲到薛白槿面前,高声道:“这水榭下面竟有这种东西!山里的灵兽纷纷失心疯,这绛水螭更不是凡物,若是也要伤人,我们岂非死路一条!”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绛水螭长啸一声,在黑夜中搅起一团水柱漩涡,卷断一段桥身,那汉白玉的栏杆也裂成数块,飞射向围观的众人。

万流岛主一挥长杖,灵力化作一股水潮,挡下了大多碎块,仍有几块飞砸下来,立即柱断窗碎。

他歇了口气,瞪向身旁不断吹奏骨箫的薛白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