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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声。

叶霁忽然出声:“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像谁?”

叶霁摇了摇头,反问:“沉璧,我和泊筠的交谈,你怎么想?”

李沉璧嘟囔:“师兄把我支开,我哪里听到你们说了什么?”

叶霁淡淡看着他,就差把“我还不知道你么”写在脸上了。

李沉璧脸红了一下,道:“江泊筠一定还有事瞒着师兄,只是不想明说。但他对师兄倒还有情有义,不像假装。”

把到嘴边的酸话给咽了回去,李沉璧继续道:“姓江的怀疑西南之乱和漂星楼有关,警告师兄不要与相关之人牵扯,也许真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漂星楼复起的证据,才让师兄加倍谨慎,而不是他自己所说,只是猜测。”

叶霁想了想:“嗯。”

抚着他脊背,李沉璧低声道:“不然,师兄明明都提出帮忙了,他对妻子感情那么深,为什么还拒绝?平白无故动什么托孤念头,也不正常。”

几缕寒风吹进楼台,叶霁随手拿起件外袍,发现是李沉璧的,依旧披在身上:“你与我想的一样,但当时泊云不愿多说,我也不能逼问。说起来,他们夫妻俩都是我年少相识的好友,我有点放心不下,心里始终堵着一块……沉璧,你有什么主意么?”

李沉璧将他抱在怀里,往后仰倒,让叶霁趴在自己胸口休息:“师兄问我的主意?我只在乎师兄的安稳,别人怎样,与我何干呢。”

叶霁淡淡一笑。他问李沉璧这个做什么呢。

“……可是我和师兄一体同心,”李沉璧道,“我虽然不在乎什么关月门姓江的,但你既然上心,我怎么能不为你分忧。”

他伸出手,轻抚叶霁眉心,有点像是哄着:“江泊筠似乎很不愿师兄插手,那我们先静观其变。要是那魅妖真欺人太甚,我便出手敲打他。”

魅妖道行高深,肆无忌惮惯了,遇到了李沉璧,也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而李沉璧口中的“敲打”,一出手,怕是芳菲谷的几座山头都能敲掉。

唯一的麻烦,就是魅妖行踪不定,若是此妖不主动露出马脚,只怕谁也捉不住他。

叶霁闭眼静静养神一会,才说道:“沉璧,这段日子你变了很多。过去我当你是任性幼稚的孩子,总想把你护在羽翼之下,可一同经历了这些生死之后,我才发现,你从未逊色于我,只是你一直心甘情愿对我示弱罢了。”

李沉璧呼吸一紧,注视着他。

“知道同门人以前怎么说你么?”

叶霁轻敲了下他的鼻梁:“说你李沉璧,是攀附大树的菟丝藤蔓,看着是漂亮,一旦离开大树,就会变成一堆扶不起的乱草,什么也干不成。其实此言谬矣。”

“你一直都是棵苍天乔木,可以茕茕孑立,可以遮风挡雨,也可以建功立业。”叶霁轻且认真地说道。

李沉璧的眼眶微湿了一下:“我没有师兄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事事以师兄为念,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当藤蔓菟丝,一辈子缠着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求之不得,高兴至极。”

叶霁将他的脸拧正,直视自己:“沉璧,你就没有自己的本心么?”

“师兄就是我的——”

叶霁沉声打断他:“正义、忠义、侠义、慈悲、共情、怜悯……要发乎内心本性地去做一件事,而不仅是为了和什么人站在同一立场。沉璧,你有这样的本心么?”

李沉璧怔愣许久,破颜一笑:“师兄这是想把我教化成什么圣贤君子?”

两人本来是叠躺的姿势,李沉璧居下,这时翻身将他压倒,位置倒错,和他热热地咬耳朵:“那些念头我都没有,喜欢师兄就是我的本心。”

叶霁感叹之余,又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