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不绝后,也折寿。”
叶霁想到了什么,放低了声音:“为什么宁二郎失踪,宁前辈看起来一点都不焦急?他们母子关系究竟如何?”
凌泛月扯了扯嘴角,似是不想提起。想了片刻,还是告诉他:“知白知夜都随母姓,是因为他们的父亲乃是入赘,这个叶兄知道吧。”
叶霁点点头。
“宁师叔管理春陵郡,成日公务缠身,就算生下孩子也没空照顾管教。他们兄弟两个,其实和父亲更亲近些。”
叶霁道:“人之常情。”
凌泛月叹了口气:“宁家的事情,我也并非一清二楚。他们父亲离世后,知白后来也出了事,一家子只剩下宁师叔和知夜两个。他们母子这些年,简直连一句话懒得说,对彼此不管不问的。”
叶霁默默无言。
于宁知夜而言,自幼身边只有父亲兄长,母亲却鲜少出现,现在两个最亲密的人都已经离世,只剩他眼里那位不太称职的母亲,两人之间的确无话可说,甚至还要生怨。
可就算这样,宁镜馥也不可能全然不关心自己的骨肉。这其中必定还有隐言,叶霁也不好开口询问。
凌泛月目光朝着远处的黑幕看去,策燕岛已经初显轮廓,犹如一只蛰伏海中的巨兽,在黯淡的天光里看不真切。
“叶兄,就算她说要以救百姓为先,我们也得尽力而为,把知夜全须全尾带回去。否则……”凌泛月轻声道,“否则我真不知道,她今后该靠什么活了。”
两人站在船舷边说话,叶霁几次侧头往别处瞧,凌泛月忍不住“啪”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别关心你那小师弟了,我们难得一见,多分点精神给我不行吗?”
那一头,李沉璧怀中抱着叶霁的长剑,低头专心致志地擦拭,面色却很不好看。也许是因为被叶霁冷落在一边,又或许是在想先前上船时试图牵他的手,却被果断甩开的事。
一个玉山宫服色的娇俏少女站在李沉璧的身旁,薄红着双颊与他搭话。虽没得到应答,水眸却盛着盈盈笑意。
凌泛月眨了眨眼,会意道:“叶兄,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空中忽传来几声“嘿笑”,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掏尽胸腔里的气息才能发出的声音,在昏黑茫茫的水面上惊雷般滚过来,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神色一凛。
那和李沉璧搭话的少女,一纵便跃到船头,呼喝下令道:“准备金弓!”
天际处,十几道黑线样狭长的影子朝着他们的船直刮过来。
等稍微靠近,才看清那是些通身漆黑的巨鸟,身子极小,翅膀却相当长阔,乍一看还以为是十几对羽翅在天上飞,有些诡异滑稽。
凌泛月接过同门抛来的弓箭,极快地解释道:“这些巨翅鸟年年都杀不绝,还很聪明,能辨出船上的法器符文,要是被它们毁坏船身的符文纹路,我们就找不到策燕岛了!”
但这类地界就是如此诡异,孤立于天地山川,即使已经在望,看见也无法抵达,要是没了这艘特制之船,他们就会彻底迷航。
叶霁肃然道:“给我一张弓!”
凌泛月不用他说,抛弓给他,两人一齐跃上高处,张弓戒备。
他们手中的弓颇有来头,玉山宫用从玄天山得到的一块玄铁,淬炼出了一批神弓,弓身隐泛金色光泽。持弓者射箭时将灵力汇聚在上面,瞬间就能流满弓弦,一箭射出,穿金裂石。
“叶兄,我们来比试一场,”凌泛月与他并肩而立,意气风发,“看谁射落的鸟多。要是你赢了,我就送一张金弓给你,绝不虚言。”
“你倒是大方,”叶霁端详着手里的金弓,果然爱不释手,“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将家里宝物随意送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