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齐国贵女一向体贴待下,只是这个宫女一向心思不纯,还使些小动作,皇后与太子妃没见过她的手腕,才会觉得她可怜。”
说完,冯英华转向安宁,大方道:“也罢,既然贵客不追究,那你便先下去换身衣裳再来伺候吧。”
安宁忍着难堪,微微福身退下。
路过祁桓时,安宁微微抬头,见他竟然无动于衷,心中更是冷得出奇。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怕他想要冯家为自己卖力,可他们多年的情分,他怎能如此不管不顾,放任凤华英欺她辱她?
她在祁桓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安宁失望地垂下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江羡鱼仍旧看着对方的身影,直到她离开水榭。江羡鱼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以这样的形式,安歌虽然留在对方身边,但宋陵让她打听的多是朝堂之事,只有一回,安歌在信中抱怨了一句齐国的日子还不似在燕国平静。她原以为这份不宁静来自与祁桓的喜怒无常,却原来,是因为冯英华吗?
手被握住,耳畔传来低语:“怎么觉得这冯姑娘性情不定?要不咱们回去吧?”
江羡鱼却冲着宋陵摇了摇头:“中途离席,总归不礼貌。”
他们在那儿耳语,显得极亲密,叫冯英华看着暗暗生气。她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场上的三对,只有宋陵与江羡鱼二人感情最好,余下的两对,她跟祁桓貌合神离,燕国太子与太子妃虽然同进同出,但感情也不过平平。
她看不上江羡鱼,但江羡鱼却有她最看不得的偏爱。
凭什么她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江羡鱼这般,那个贱婢亦然。别以为她不知道祁桓对那贱婢的意思,正因如此,冯英华才一遍遍地欺压对方,即便不能彻底出气,至少也能让那贱婢对祁桓心灰意冷。那样不堪的出身,也配和她争?
安宁退下去后,场中似乎也恢复了和谐。
蜀国太子与泰安郡主出面缓和了气氛,祁桓虽然担心安宁,却也知道轻重缓急。安宁受点委屈不要紧,要紧的是与燕国的生意。
好在方才的事情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宋陵也答应了以低于市价的优惠给齐国供货,来日他也能以此去父皇处邀功。至于私下卖给他的价格,自然也会比卖给齐国的更低。这事儿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讨论,但是祁桓知道,宋陵已经答应了。
白糖价高,不止在齐国是稀罕物,便是在西域一带也备受欢迎。祁桓如今手头已经有了几个能用之人,他打算来日从宋陵手里买一笔,贩到西域赚钱。
至于宋陵,他只要能跟齐国搭上关系,将白糖高价卖出去就够了。祁桓承了他的情,到时候还能借他之手在齐国售卖岭南一带的干海鲜,只要市场打开了,宋陵怎么都不算亏,毕竟岭南一带可以利用的物资太丰厚了
有钱赚的时候,他跟男主并非不能合作。
接下来,众人倒是没有再分什么男客女客,一块儿入座赴宴。
冯英华虽然瞧不上这些人,但准备的酒席却叫人无可挑剔。众人推杯换盏,一时间也算得上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之余,祁桓又招待众人玩乐。他与蜀国太子、泰安郡主都喜欢投壶,而宋陵看到一旁有鱼竿,便拉着江羡鱼独自在旁垂钓。
冯英华虽站在祁桓身边,但眼神却时不时落在水畔的那对帝后二人身上。宋陵已经钓了好几条,见江羡鱼的鱼钩迟迟没有动静,便放下了自己的那根竿子,握着江羡鱼的手,与她一同等待。
不多时,鱼竟然真的上钩了。
江羡鱼惊喜地将鱼拉了上来,只有小小的一尾,不过比手掌略大一些,那燕国皇帝竟像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一般,对着妻子夸个不听。
冯英华冷笑一声。但心里的不服气只有她知道,如此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