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才当众拒绝做我侧夫。
应是没想到我会忽然的转身,小公子一怔,将视线收回,忙装作埋头继续品茶。鬓边的一缕头发因低头的动作滑落,又被他手指勾回耳后。
有一说一,如此模样看着……真是可口极了。
心中正在飘飘然,却忽然手中一轻。
是许行舟将我手中的酒盏拿了过去,手指很轻且短暂的与我端酒杯的手相蹭一瞬。
我回过头时,许行舟手里正捏着那杯酒滞在空中,视线却是看向了我方才所看着的方向,也就是左小公子所在的方向。
而那左小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抬头看了过来。
于是身为目前堂中唯二男子,一沉稳内敛一活泼灵动的视线隔空对视良久,且都未能藏住眼底里对对方的那抹打量之意。
我:“……”
不是……你俩无缘无故,且又不是一个型的,有什么好互相看的?
“将军身上的伤如何了?”我出声将这莫名其妙的一场对视打断,“可以饮酒了吗?”
边说着我边抬手,想将酒杯拿回,继续道:“我给将军换茶来?”
许行舟坐在座上,收回视线转而仰头看我的脸,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视线认真。
以至于他的手仍停在空中像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待我的手指都捏住了酒盏上方他才一震的忙将酒往后拿,一本正经道:“无事,在军中时受伤了就得喝酒。”
说罢仰头一口闷下。
今日大雨,我想应是从马车上下来进府的这一小段路,还是让连绵的雨丝钻了空子。
此时许行舟的头顶和两肩有些许的湿意。
颈侧更是汇集着一滴晶莹水珠,在许行舟将酒饮下喉间轻划的这刹那掉落而下,掉进他领口中。
本就是冬日,堂内炭火足,而水珠冰冷。
瞬间,许行舟浑身微震,微睁圆了眼一瞬,下意识垂头似乎想扯着领口往里看。
可手指都勾住了领口却又反应过来,一抬眸就正撞上站在他身前,正静静垂目,视线试图往他领里钻的我。
我:“……”
上一刻还一抹惋惜之意划过心头,下一刻抬眸就对上许行舟那双严肃凛然的双眸。
“世女,你这是无礼。”许行舟低声道。
我眨了眨眼,些许尴尬地转头看向一旁,倒是坦然:“……嗯。”
就看见嘉礼双手抱胸与我并肩站着,眸光也下垂,侧着角度视线学我方才般,视线也试图往许行舟的领口里钻。
但他显然没学到位,因为我的表情是虔诚,而他是面无表情甚至还眼神轻蔑。
嗯?
……嘉礼?
所以我刻意吩咐守在府门口的小厮,并未能成功将嘉礼引去后院等我?
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我身边的,总之……我一转头就看见了他,他身后的几个侍男正在为他轻手轻脚地整理沾了雨水的长发和衣摆。
若说许行舟的出现让在场的人的神色都变得深邃了许多,而嘉礼的出现便是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转变成了另一番怪异之色。
她们甚至都仿佛忘了此行冒雨而来的目的是为结交。此刻皆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看着我与嘉礼这两个自从婚约被斩断之后仍经常一同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花花流言甚多的两人。
族老见了嘉礼,脸上肌肉下意识就抽了抽,那常年弯着的老腰都缓缓坐直了,眼睛一刻不敢移地盯着嘉礼,如临大敌。
许行舟仍是捂着领口,迎着嘉礼的这种与方才左氏小公子不同、目光中明显带了敌意的目光,他显得不解又无辜:“四殿下*,你这是——”
“无礼?”嘉礼接过话,声音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