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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没忍住的微声说出一句:

“……没良心。”

常年被药浸泡了的嗓子再加上沈鹤扬越来越不爱开口说话而每个字都仿佛珍贵的缘由,他说话的声音总给人感觉是微哑低磁着的。

屋内正在追逐着的小妻夫俩皆动作一滞,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沈鹤扬。

沈云悠:“兄长你方才说什么了吗?”

沈鹤扬目光浅淡,将信放进袖子,视线落在炭盆中跳跃着的幽兰火光看了许久后,下定了主意般侧目看向自己的妹妹:“云悠……我去京城一趟。”

云悠夫人不解:“什么?!我们才刚来万桥湾,才见过柳氏家主一次,事情都还没谈成……且长兄身体如此,怎合适来回奔波?若非紧急之事,我可代劳长兄去京城办事。”

沈鹤扬站起,拢着狐裘将窗推开,淡色的眸子欲穿透连绵雨,看去远方:“无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人还未死了,就将被忘记,这一生……我到底是不甘那般下场凄惨罢了。”

……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这哪是纳侍宴啊……这分明是楚氏通过忠叔为我安排的结交京城各种世家和权贵的喜提各种人生捷径的跃龙门之宴啊!

怎么说……真是好奇怪。

人生仿佛每到一个阶段,看事情的角度就自然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此前我觉得恶心厌恶的那些京城高官们的老脸,我现在抬头一看。

诶嘿,真是亲切呀!

尤其是她们冲我笑时脸上所生出的褶子竟都每条使我亢奋,我想我终于变态了。

我所就位的这个大圆桌,与我同桌者,除了楚氏威望最高的那位族老,其余坐着的皆是朝堂站位较靠前着的。

而虽是以娶侍夫的名义所举办的宴会,但沉影却又被因位份不够,不宜出席有外人在的家宴而未能上座,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

但连去尘、我的正夫都被安排去了只有男子的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里入座,这是我未能预料的。

本我只当是楚氏族老到底是忌惮去尘才故意如此安排。

可当我视线很轻易的落在这桌上除了我之外,唯一年轻着且是全桌唯一的一个男子身上时。

才终于猛然想起在我将沉影带回楚府的那天,忠叔说的“我后院空虚”的那句话原来是在这等着我?

那小公子年纪应该比我小了好几岁,被安排坐我桌对面。两人虽隔得最远,但也是相互之间视线最能接触到的地方。

他生的美,一身深蓝色装扮,很是明艳动人。

总在我被敬酒偏头时,转着他那双活泼天真的眸子打量我。

当我坐回座位抬眸,他又连忙低头,脸上红的仿佛要滴出水,缩到他身旁那个一脸严肃的老女人身后。

果然在我侧头倾听族老在我耳边为我介绍着此时来敬酒的人的来头时、那小公子偷看了我许久终于羞着一张脸对他身边的女人点了点头之后。

他身旁那个女人终于也拿着一杯酒站起。

她以站起,桌上其他人顿静,目露欣慰之色的视线在我和那小公子中间转悠。

那女人第一杯酒双手敬向我身旁的族老,声音很有威仪:“沣州左氏拜见楚老。”

左氏……听过。

历代拥护楚氏的氏族中目前权威最高的一派。

且其实到了我母亲这代,楚氏在世人眼中早无声名可言。

可左氏却在民众中声名甚好,再加之近几代家主官路和商路两手抓的,短短几年发展迅速,超越许多古老家族,算是权贵场上人人想结交的新贵。

正在我在仔细思索着我这到底算是又被楚氏当作笼络的工具抛了出去还是楚氏在为我着想替我相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