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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箭头对准我,在我眼中逐渐放大,我仿佛*就已经无比清晰听见自己生命在流逝的声音。

脸颊被横擦而过的箭矢所飙出的血液比疼痛感先来,心跳都在这刻顿住。

然而下一瞬,我身后骤然一沉,肩后的发丝也因冲破了包围、单手撑起跃上马背的许行舟带来的那股腥风而朝前飘扬起。

不等我反应,许行舟猛一拍马臀,马儿吃痛扬起四个蹄子就撒腿朝前奔,载着我和许步歌逃出那一场箭雨。

“世女会弓?”许行舟的声音从我脖颈后方传来的同时,他的手也已经越过了我的腰,从我手里夺去缰绳……

我:“……”

他都这样说了,我便只好返身拉弦将那几支箭对着追上来的刺客射出。

一箭双弦,拉弓两次,中三人一马。

将箭射完后,我完成任务一般,又立即缩回了许行舟身前,将缰绳的控制权拿回。

许行舟的视线从身后倒地的刺客身上收回,随后我就感觉自己背后的那堵温热的墙更轻压下来,挤得我身子都俯向前。

是许行舟在往前够着侧目看我,我一转头,就撞上他那意外惊喜着的神情……

我有些无语,那几支箭我其实不是准备用在刺客身上的,这些话是现在我能说的吗?

马儿一路狂奔,跑了很久很久……

我甚至感觉自己扯缰绳的手都在发麻发抖。

一路上根本没有选择,哪条路好跑不会被人群阻停就选哪条路,不敢有片刻停怠,一旦慢下来,就要被身后的那群训练有素的刺客的快刀扫落。

跑出城区,跑入险道林间……

而我身后的许行舟,早在上马为我扫剑拦下那一场箭雨的时候其实就负了伤。

他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以此支撑着他自己不因颠簸而掉落下马,却身子与我时刻保持着有礼的距离,他的气息因疼痛和失血喘息得很重。

而尽管是这样,他手中的剑却时刻紧握着,挡下了一次又一次偶而抄近路追上来的刺客的砍击。

真是猛啊……这许行舟,这都还能打……

然而,就在我心中生出这一想法的下一刻,或许是上天在有意的罚我生死关头还要分心。

又有三两刺客绕到了我们的前方想要包抄,这次她们显然比前几次更有准备,直接挥刀砍马腿。

我身体骤然失衡,只感觉自己人是腾空了的,就往另一侧的悬崖落去……

当冬日冷冽的风从我衣领中贯入,拂过在我满身汗液的皮肤上时。

我在想若此时此刻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选择是继续缩在楚氏的庇护下做一副任人摆弄的躯壳还是自己出来小干一场。

我当然选前者——真是讨厌啊,出汗的感觉。

同一时间一只衣袖早沾满血的臂弯从后有力的将我圈住。

许行舟终于弃了刀,另一只手也环住了我的腰,是在空中扯了我一把将我紧紧拢进他的怀中。

“闭上眼……”

耳边风声很大,没听错的话,他应该是说了这么三个字,但声音受伤之后的沙哑感很低沉,和着呼啸的风声进入我的耳中都还未能传达到我的大脑,下一刻,我和许行舟两人就一起滚落下斜崖,滚进了深河中。

这一路其实我都很被动,我哪里经历过这么刺激的逃生呢?一切都发生在预料之外又之外。

所以我甚至掉进河里后,除了咕噜咕噜,连憋气都忘记。

许行舟一手掳着我的腰不让我被水流带走,另一只手死死扒着生在河岸边的一突出的树根,仰头警惕着水面外的一切动静。

所以他当然终于再顾及不到我了。

可有时候□□上的难受往往更能战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