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60(11 / 34)

,边琢磨着怎么带我走出这里,边带我走向一个能避风的大树下,开口道:“那些刺客都是冲我来的,把世女也牵扯进来了,抱歉……”

他倒是没怪我将他邀至万福楼,才会这般毫无防备的遇袭,又一路护着我这个全然不会武的女子,才导致落难至此。

这一点我还真不得不敬他当真是个男英雄。

我沉默着任他将自己安放在树下,环抱住自己的臂膀,妄图为自己挽留些许温度,紧贴脖子的湿发更是让人心躁不已。

被水完全浸透的锦衣附着在身上,与肌肤本有的热度开始对抗,冬夜的风一吹,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

许行舟扶着树干转身,在周围开始捡拾碎枝,边啰啰嗦嗦地开始分析局势似乎是在试图宽慰我道:“不用担心楚小公子,在万福楼来这的一路上,我留意过了,那些埋伏我的刺客都追随着我们的马后而来了的……”

我:“……”

策马逃跑途中,那些刀剑几次都是贴着他耳侧削过去的,他居然还留心为许步歌和我弟弟操了份心。

这男人心思真是细到让我佩服。

而且现在其实我觉得他更应该担心担心他自己……

我眼眸微动,眼睁睁看着他后背那块的衣服在他每一次弯腰去捡枝叶的动作下,红色血迹慢慢晕得更开,仿佛在他水墨色的锦衣上,开出一朵盛红的艳花。

他捡够了柴火,转回来半蹲在我跟前,又垂头开始仔细搭建树枝然后熟练点火,又道:“越近深夜,温度会越低,我们先将衣服烤干才好寻路。”

我终于有了说话的欲望:”将军不需要休息一会儿吗?既然步歌和家弟都无生命威胁,你我又何必如此强求自己行难为之事?”

首先,我是真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到极限了,感觉说话时舌头都不想动弹,发出的声音又低又模糊。

其次我在想,虽一路至此惊险万分,但若能将许行舟拖延在这崖底一两日,好像也不枉我遭这一番罪了,更好像我也不需要将一些事做的那般绝。

我说着费力唤醒自己正在歇息的手指向一旁的河,又虚虚指向不远处浓密的山林道:“这里有水,有鱼……有野味,我们饿不死。”我刻意地拧起眉,想让自己显得正在承受着莫大的身体上的难受,仿佛下一秒就要虚弱得撅过去一样,接着道:“至少,我们得留在这里休息一夜,再做打算——”

可话说到一半,许行舟已将那堆树枝点燃,火光将他利落的侧颜照亮,也将他那一身扎眼的比我重出太多的各种刀剑所造成的伤痕照亮……这一对比,我竟忽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火光给我带来了些许暖意,我不禁往前挪了挪想更靠近温暖,便也离许行舟也近了些,我还是不放弃地换了个方向劝道:“且将军这样一身的伤,我实在担忧得紧。将军不觉得累吗?若不嫌弃,将军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放心,我会醒着,警戒周围。”

我垂了垂眼角,想让自己显得是在真诚地担心着他的身体。

可转目看见,这让我此刻无比贪恋着的由许行舟亲手生起的火光却没能将他自己眼中那抹隐隐的寒霜融去。

许行舟支着一只腿,手中握有一根用来扒拉火堆的直枝,盯着跳跃的火光道:“我无碍,且我不能停留在此,我不能让她们毁了京城百姓的安宁。”

他口中的这个“她们”我已经自动代入了我母亲的面容……

“王侯将相但凡出手,首先承受苦难的便是底下的百姓,再就是边关的那些战士。国之昌盛,不是用在内乱上的,更何况北有势均力敌的强国,南部更有隐隐而发的巫族,一个国家根本就经不起几次权利的更替。”

说到这他侧眸望向我,似乎是忽而想起我这个从来不闻朝堂事的世女可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