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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门打开,我看见身穿洁白宽大寝衣的去尘被侍男们围绕着垂头坐在床边,手垂在身侧,模样很是悲丧,有鲜血沿着他的本细白的手指滴落到地上的时候。

我震惊了,转头看向小若……这是失手打翻烛台能造成的效果??

小若却没能接收到我这一眼神,而是立即跑到了去尘身边,声音里满是对自家公子的心疼:“公子,世女来了,你别再置气了,让我们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口罢?”

闻言,去尘立即抬头就看向还站在门口的我。

他头发此时是全披散开的,因脸上有泪,有好几丝的头发粘在了他脸上和唇边。

见我当真站在门口,他的视线缓缓下移,似乎是在瞧我身上所穿着的衣服,随后又忽而扭头看向另一边,不再看我。

我当即心下一滞……糟糕,裘衣还在沈十二那。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才离开一会儿啊。”我满眼心疼地跨进房间走向去尘,拨开侍男站在床边将去尘搂进怀中。

这时才发现本应该放在床头的一个烛台此时却躺在卧房外室的一角,蜡扦上有血,周围还散布着几个碎掉的瓷瓶碎片。

……哇塞,扔得还挺远?

也是,别看温去尘每天一举一动都温温柔柔的,但力气其实一向挺大,都是收着的。

怀中的温去尘没有挣扎,仍由我搂着,浑身有些颤抖,不说话,却也还是不让侍男给他清理伤口。

我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侍男出去,留下热水、细纱布和伤药。

我拿起去尘竟还在淌着血的手来看,比我想象中的又更严重许多,掌心中间一道极深的口子,过多的血液从那里涌出来,伤口处堆积的浓稠血液颜色都变成深红,白色寝衣袖摆口也都沾不少了血。

看到这伤口模样,我脑海中瞬间就猜想出了去尘这应是听到那侍男传我在祠堂宠幸了沈十二又带回十二的房间要留宿的消息,一时消化不了然后直接抓起床头的烛台就砸了出去,也不管那尖锐的蜡扦把自己的手掌刺破……

不过这样一副画面我还是想象不出来是由想来能克己复礼的温去尘所做出来的。

一时之间我都要分不清去尘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到底是因疼痛还是生气。

这也是我疏忽了,一时被母亲逼急了,且又是新婚,在楚府单独行事惯了,便没能顾及才刚嫁过来的去尘的想法。

我想微微将去尘从怀中拉出来,想弯腰去给他清理伤口,边道:“我且先帮去尘简单处理一下这伤口,待明晨再请医师来一趟……”

可被我握着的手却被去尘轻轻扭开,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眼泪连成线的在流,声音哽咽问我:“在你我未成婚之前,妻主就曾向去尘询问过十二的事,在那时候,妻主是否就已经看上十二了?”

……额,我?有吗?真没印象了,记得此前我对沈十二的印象不就是一个冷脸刁仆吗?

“你想什么呀?”我想拿开他阻止着我为他清洗伤口的手,他却执拗得很,我只好干脆蹲在床侧仰头看他,然后好声好气解释道:“去尘,我没有宠幸沈十二,也并非是看上了他,我只是……”

说到这我话音停了停,欲言又止,垂下了头去,拿过热水中的帕子动作轻柔地将去尘手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拭,这模样就像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很是难言,像是有莫大的苦衷一般。

见我如此,去尘立即伏低了些身子想来看我的表情,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我:“只是什么?”

我眸光暗了暗,只说道:“去尘,你我是妻夫了,所以有些话我还是应该和你说的,见你如此,我方才忽然会想到其实我的单打独斗反而会让去尘焦虑受怕对吗?”

说到这里我抬手擦掉他的眼泪,紧接着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