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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小厮本要加进香炉的第四匙香料的手在空中顿时一滞,转动着眸子似乎是向沈鹤扬所在的方向窥了一眼,随后香料被撤回,连同小匙也锁进了匣子,然后有从另一个地方拿出一长根圆柱黄身的香,走到了炭盆面前点燃,应是用作点燃香炉用的。

沈鹤扬也在此时起了身,走到了我身前拦住了我追随着小厮的视线,垂眸看我,眼里的之前那抹厉色还存有,但此时却又多了一丝莫名的畅快之意。

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掌控全局的恶劣赌徒,缓缓对我问道:“小世女如此发问,是觉得堂兄玩不过他么?”

他曲指轻轻碰了碰我被炭火烘得有些发热的脸颊。

在看到我被他有些凉的手指冰得眉头一跳的时候,他眉眼似乎舒展了些许,语气也终于带了点温度:“小世女莫要担心,这事无需你插手。我将此事说给你其实也只是想要你在此事完结之后给那亡徒带去一句话:‘既然他看在小世女的面上未伤我妹妹分毫,这人情我沈家定也是要还一笔的……那我便也看在小世女的面上会放他一条生路,京城之内他可以活,京城之外我也留他全尸,坟上镶金。”

我:“……”

这是……

我眨了眨眼,看向宛如换了个人一样的沈鹤扬。

他竟然这般自信,还没正式交锋呢,就先把话放我这了?

原来他不只是花园中那灿然一笑的小郎,也不只是淡然晓看全局,居于沈氏少家主背后运筹帷幄的病弱长兄。

他更是自信至狂,爱憎分明的沈氏骄子沈鹤扬。

我觉得他这样的人就该有他自己的姓名。

也难怪云悠之前在春日楼宁愿自己落入李妙生的手中,也不愿让我在妙生面前提及沈鹤扬的名字。

“我……”

我有些怔怔,不知道自己在沈鹤扬面前是该为云悠目前的处境而显露出担忧的神情,还是该为自己的小倌做错了事而在他面前赔着笑。

我想我现在的我表情一定很精彩,因为沈鹤扬又向我靠近了一步。

先前手指冰到了我,于是他不再试图触碰我肌肤,此时便两手顺垂在身侧,拢在袖子里。

说完所有的话之后便静静地细细看我,视线在我脸上一寸一寸地扫,怜爱又包容。

此时此刻,被如此注视着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扯了扯嘴角又落下。

却又在视线越过沈鹤扬,看见那小厮拿着已经点然冒出袅袅烟波的黄香探入香炉的时候,我终于是怕了。

连忙两步走向那小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惊惶道:“堂兄你这是干嘛啊?又加?!还加这么多?!我不要命了?”

上次来这房中发生的一切,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我这个人吧,并非是什么特别端方的君子,也确实常能欣赏美色,爱享受人间俗事。

可我并非是什么急色之人,但那天怎么入了这个房间之后不久,便满脑子从怎么说服沈鹤扬帮我想办法退掉和温氏之间婚约到满脑子只想着那事了。

后来思来想去一番,也终于发觉了。

发生那变化的节点就是从闻进了那所谓从邻国带来的那香料开始的。

那小厮被我抓住了,眼神便立即开始躲闪着避开我的视线而忙去看向沈鹤扬。

而始作俑者沈鹤扬却反倒神色轻松,嘴角微扬,站在原地侧目看向我:“在下不过是想要体验一下,温氏那小郎靠着这下作的手段,从你这窃得的是何种欢愉,”

边说着,他边懒懒抬手朝小厮摆了摆手,将说完:“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他呀,他可是姓‘温’。”

待小厮走后,我心有余悸地朝香炉里瞅了一眼,确认里面的香料没有被点燃,这才将香炉盖合上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