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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生前受欺,死后尽早过桥,忘却疼痛,投个好胎罢……

我甩了甩手,风将附着在指间的尘土也带走。

这一路上都很静,我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甚至鸟飞枝头踏落几片叶子的声响。一路小跑至言锦书门前的时候,早上还站满人的院子此时寂落无比,就好像它本该是这般毫无人气的样子。

下意识我的目光就扫向河边,水中有涟漪泛起,但无人。

方才堆砌了一堆的火中黑尸未能让我生出的怯意,此时面前这座空幽幽的房子竟让我感到了冷意幽幽。

若连沉影一家也遭了难,那完全就是受了我牵连。

试探性的,我就喊了一句:“沉影?”

……无人回应。

我的声音像是冲进了屋中,就被吞噬,带着我的心也下沉。

我双手垂在袖袍里,等了会,挪动着脚步就要转身离开,可才将将转身,一咬牙又转回去几大步跨进了敞开门的堂屋中。

……还是未见一人。

我走进房间捏着手挑开棉被、柜门。

……还好也没看见任何尸体。

进来了,就不害怕了。冷静下来扫视四周,发现东西都不齐整,和昨晚的感觉不一样。昨晚房内虽逼仄,但东西都摆放规矩,不像此时这般,总有几件物品突兀出现在本不该属于它的位置……这感觉就是被急匆匆搬走的主人所不得不舍弃掉在那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能证明言锦书她们一家是平安无事的。

先假设她们是主动搬走的,那她们是因为看到了王娘子一家的祸事被吓走的还是单纯怕被温去尘迁怒而选择避开我另寻出路?

但若不是主动搬走的,那便只能用“生死难料”来做结论。

我整个人都有些懵,一天时间里,接二连三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在同时间发生。

真不知是先该担心沉影还是君嘉礼又或是自己……

就比如现在,自己这样安然走在街上会不会其实已经有捕快在来请楚二世女去衙门的路上了?我现在要不要去先报个官,率先将自己的嫌疑脱清?可这样做会不会是反而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那我该怎能办?去找伍念详商?去找父亲寻庇护躲在家中?

当侥幸心态起,一边安慰着自己会不会单纯是自己多想了,一边又下意识间便尽量往人群多的地方走,试图让街边人对我留些印象,或许能证我清白。虽心中其实又很清楚的知道,事已发生,这都是无用功罢了。

一堆事压在心头杂乱难解,双脚毫无目地沿街走着。

忽一阵好闻且熟悉的脂粉味道飘绕在我鼻尖,还未等我抬眸去寻香味的源头,腰前顿感一紧,我转头去看,是李妙生用手指从背后勾住了我的腰带。

他吸了口横执在手中的长烟斗,一手勾着我的腰带,姿态闲散无比地站在街道旁,缓缓吐尽一口轻雾,轻雾上扬将他鼻侧浅痣遮住又显现,将他艳美的面目也缭绕。一时烟草香味和脂粉味混在一起却莫名让人安心了些。

见我怔怔不说话,他奇怪地打量我一眼后,轻“哼”一声,开口道:“死鬼……几天未见,就把我忘了?”明明出口的每个字都做作,但语气淡然,更像是熟人间的调笑之语,配上他本就低沉带媚的声音,很是让人受用。

是啊,他伴我多年了

尽管我还在因为他帮楚华玉隐瞒而不帮我的事上仍是不解,但他在我心中与其他人是要有些不同的……

视线一对上李妙生送来的眼波,手便下意识伸进怀中摸了摸,又进袖里掏了掏,然后我老实对他道:“我今天没带钱……”

闻言,李妙生颇感意外般地挑了挑眉,他显然是不相信我走到这条街里来,居然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