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不乏有好事者高声催促,“到底是谁的小衣,快说啊!”
“就是就是,别藏着掖着了。”
檀月翻出小衣的内侧,眼一闭,心一横,“长公主请看,这上面绣了名字。”
宫女接过小衣,送到长公主眼前,长公主只瞥了一眼,差点笑出来。
面上还算镇定,清清楚楚,一字一顿念道,“方、巧、儿?”
人群中装死半日,沉默不语的赵怀良一口酒喷了出来。
冯氏与赵温仪母女则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他宾客们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方巧儿又是何许人物,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哪位官老爷的夫人?
私下问了一圈,好像没人认识。
只有赵清仪实在憋不住,轻笑出声,“方巧儿,那不是二叔的姨娘吗?”
县主的二叔?哦,赵怀良赵大人。
可赵大人姨娘的小衣,又怎么会在袁四郎的枕头底下?
宾客们一脸的讳莫如深。
和赵怀良同一官署的大人们,纷纷朝赵怀良投去古怪又怜悯的目光。
赵怀良万万想不到,好好的喜宴,怎么就闹出了事端,还牵着到自己身上,他只想安安分分吃个席面而已。
一道又一道怜悯的视线投来,赵怀良彻底坐不住冲上前,抢过那小衣,非得自己亲眼瞧瞧才死心。
可小衣入手,他的心先凉了半截,这花色,这样式,甚至是面料,他都再熟悉不过。
再一看小衣内侧用银丝线绣的闺名,名字对上了,连刺绣的针法都是方姨娘擅长且钟爱的套针绣。
赵怀良死死攥着那件小衣,浑身剧颤,一张老脸从苍白转为青红,再转为黑沉。
这足以证明事实。
长公主莞尔,“原来,此事从头至尾都与宸华县主无关,而是这方姨娘与人通奸,不知这方姨娘何在?她可有话要说?”
冯氏登时一个激灵。
长公主的话倒是提醒她了,这种场合,方姨娘一个妾室是没资格赴宴的,方姨娘不在,压根没法替自己狡辩。
那不正好是她冯如兰落井下石的大好时机吗!
冯氏当下走过去,跪地回话,“臣妇冯如兰拜见长公主殿下,这方姨娘乃我府中一位小妾,并未受邀赴宴,不过既然事情牵扯到家中小妾,臣妇便有话要说。”
赵怀良还处在遭受背叛的震惊之中,尤其他还当众被方姨娘戴了绿帽,正是火烧心头之际,压根顾不上冯氏。
冯氏趁机将方姨娘曾找过自己,还要她配合设计陷害赵清仪与李衡有染一事和盘托出,其中少不得添油加醋,将那方姨娘说成十恶不赦的贱妇。
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可不是凭空胡说,至少前半段都是真的。
当日是何时辰,什么天气,又在何处,身边几个仆妇,冯氏都能说得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后半段不管她造什么谣,那都会成真的。
在场众人再次哗然,议论纷纷。
冯氏交代完,不忘拍着胸脯表忠心,“臣妇是粗蠢了些,可也知道县主是臣妇的亲侄女,是以臣妇当日便严词拒绝了方姨娘,绝不与她同流合污!却没想她撺掇臣妇不成,就联合她的奸夫污蔑县主,实在可恶!还请长公主殿下做主,还县主一个公道啊!”
赵温仪紧跟着跪地附和。
李衡也上前,先向赵清仪作揖道歉,旋即将方姨娘曾强留他在赵家过夜,并利用匣子威胁他,要他攀扯县主之事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这匣子乃下官生母遗物,早在数月便前不翼而飞,后来不知如何落到了方姨娘手中,那日方姨娘曾在私底下询问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