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怵。
而昔日的辉煌,也只是告诉他,他曾经拥有过,他拥有过权势,地位,女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再到如今,他一无所有。
如果他不曾得到,他不会惦记,对二十五岁的李彻来说,那些都是空中楼阁,是不曾触及的高度,他没有享受过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快意,失去了也没什么。
人生没有起来过,就没有低谷,不会痛苦。
可偏偏他不是,他是官居首辅的李彻!
他如何平静的接受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地狱?
赵清仪是他最后的希望,是他最后找回自尊的可能,现在也灰飞烟灭了。
赵清仪爱上了那个男人,她的外室,是陛下。
他连报复的资格都没有。
官居一品时,他都奈何不了陛下,更何况如今,什么也不是的李彻。
他就是一条狗,一条丧家犬,只有被人踩在脚下,摇尾乞怜的机会。
这样的重生还有何意义?不如死了好。
李彻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如同游魂一般走开。
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听他们颠鸾倒凤,看他们成双入对吗?
李彻用力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泪水滑过脸庞。
屋里,暖香红帐,爱意热烈。
楚元河已经把什么李彻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专心侍奉起他的县主,他的夫人。
滚烫的唇印在她的脚踝内侧,赵清仪蜷起足趾,娇声喘气,“不对,我们刚刚明明在说正事……”
差点忘了,新政学堂起火这事不一般,加上她才遭遇一次刺杀,说不准,父亲那里也危险。
楚元河还在亲,被她一脚踢开后,赵清仪拽过散落的衣裙重新穿戴。
楚元河愣了好半晌,气笑了。
赵清仪又转过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天还没黑呢,你自己说过的,白天只谈正事。”
“什么事,比我还要紧?”楚元河无从反驳,生无可恋地躺在床榻上。
“当然是我父亲了。”赵清仪穿好,走到铜镜前梳妆,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倒也是人之常情。
楚元河总不能吃老丈人的醋,“我派了人在暗中相护,过几日应该会有消息传回来。”
“真的?”赵清仪悬起的心安稳不少,看出他的不高兴,又过去抱住他,真心实意道,“谢谢你,总是明里暗里照顾我,照顾我的家人。”
“这些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楚元河不买账,耸肩挣开她,神色郁闷地控诉,“我可是你的外室,你也不来玩.弄我……”
他愿意供她享乐,她也不知及时行乐。
暴殄天物,浪费光阴!
—
李彻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直到一个男人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李彻声音嘶哑,有气无力。
“早知你难堪大用,上头也不必白费力气救你出来。”男人躲在宽大的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若是让王大人做了亏本买卖,光你一条命可不够赔。”
言下之意,还有他的母亲妹妹,甚至是他的儿子,一个也别想好过。
李彻现在哪里还在乎别人的生死,他哂笑。
男人递给他一张字条,“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李彻的灰暗的眼眸有了一丝光亮,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通过那双眼睛认出对方的身份。
“别看了,你不会知道我是谁的。”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嘶哑难听,“杀了赵清仪,你不仅能帮上王大人,也算了却你一桩心事。”
重生之后,李彻想过报复赵清仪,可远没到取她性命的地步,毕竟那条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