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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面子上前来观礼,其中就包括长公主。

送张婉琰进了新房,赵清仪准备去前厅与长公主叙话,便是在这一段路,她明显察觉到来来往往的路人,总会朝她投去异样的目光。

等她到了前厅入席,一同前来赴宴的二婶冯氏与赵温仪也古古怪怪的,冯氏好几次欲言又止。

赵清仪没理会,低头准备用膳。

谭夫人笑呵呵地凑上来,“不知何时能吃到县主的喜宴?”

谭夫人的音量不低,一开口,闹哄哄的宴席安静了片刻。

赵清仪抬眸,冷冷扫向谭夫人。

谭夫人丝毫不惧,故作惊讶地问,“县主不是要和李榜眼定亲了吗?早听说县主还在李家时,李榜眼便倾慕嫂子,县主和离后,他就巴巴地登门提亲去了,先前县主拒绝我谭家亲事,我还以为,县主已经答应了李榜眼的提亲。”

此话一出,原本就在私底下议论赵清仪的宾客面面相觑,似乎是通过谭夫人之口,证实了今日的流言蜚语。

一直想说话的冯氏按捺不住,“谭夫人误会了,李衡确实来提过亲,但被咱们县主拒了。”

“哎哟,是吗?”

谭夫人显然不信,笑得意味深长,“那真是怪了,外头怎么都传县主与李榜眼心意相通?莫非……是有人故意要污了县主名声?”

赵清仪终于明白,来了乔府之后,那些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是从何而来。

不等赵家这边解释,新政学堂的一个士子跳出来打趣道,“我就说李兄这不近女色之人,如何藏了一件女子的贴身之物,原来竟是县主的。”

顿时又激起满堂哗然,众人看待赵清仪已不复从前的敬重,甚至有人目露鄙夷,大家都顾不上用膳,七嘴八舌议论这则荒唐事。

赵清仪攥着银箸的手不自觉用力,细白的指节泛起青色。

袁四郎的发难来得太过突然,说罢还用胳膊肘撞了李衡一下,“李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李衡当场变了脸色,他和袁四郎同住一间官舍,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在暗地窥伺他的隐秘,还在这今日这种场合说了出来!

这是要毁了他和县主两个人!

李衡慌忙去看赵清仪,就见对方眼神全然冷了下来,他心头咯噔一瞬,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赵清仪这是发怒的征兆,立即起身呵斥,“一派胡言!我李衡行得正做得端,从未与县主有过私交!”

“李兄,你就别装了,你若是真君子,就该敢作敢当。”

“你——”

李衡气得脸红脖子粗,根本不敢去看赵清仪是何脸色。

袁四郎不依不饶,不屑一笑,“你敢发誓吗?发誓你从未藏过县主的贴身之物。”

“我……”

李衡想到方姨娘那日还给他的匣子,梗着脖子道,“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床头的匣子里藏的又是什么?”袁四郎彻底与他撕破脸,一副清高做派,严辞质问。

李衡藏在宽大袖摆的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在众人探究怀疑的目光中,他额角悄然沁出冷汗。

……东西,他*确实藏了。

那日方姨娘交给他,告诉他那小衣是县主的贴身之物,只要他想,就能凭借此物强娶县主,他听了方姨娘给他出的主意,并未当场应下,却也没拒绝,而是抱着匣子离开。

再后来,那小衣他不知如何处置,便一直锁在匣子里,平日他也极少打开,李衡不知袁四郎究竟从何处得知这个秘密。

他沉默着不答话,在袁四郎看来,无疑就是心虚。

“李兄,”袁四郎眸中划过一抹得逞,“你若坦坦荡荡,不如就让人去官舍里搜上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