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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我说了不对,不说也不对。”

“那便说些我爱听的?”楚元河反问,手上丝毫不含糊,也不知他怎么擦的,赵清仪头发干得比平常要快。

她无意识地把玩一侧垂落的发梢,心情好转了些,甚至生出几分奇异的柔软,她与他,居然会变成这样的关系。

便顺着他的话问,“那你爱听什么?”

楚元河动作一顿,语气幽幽,“……般般,你真擅长明知故问。”

赵清仪抬眸,带着一丝不解,难道她的心意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非要她亲口说出来。

也太矫情了。

室内,蒸腾的热气尚未散去,将二人身影笼罩其中。

楚元河等不到她的回应,沉默下来。

她是不是……还未有那般心悦于他?以至于连一句情话也不肯说。

最后还是赵清仪另起话头,“你脸色瞧着不太好。”

并非他刻意冷脸,瞧着像是没睡好,眼底有两团轻微的乌青,不过他生得好看,即便眼下乌青,依旧难掩他的俊逸风华。

难得她一句关怀,楚元河压下嘴角,闷闷嗯了声,心底却暗暗期待她再多关心几句。

“没睡好,就不必来了。”

“……”楚元河眸色幽怨。

赵清仪拿起他用过的茶杯,为他续上温水,撞见他这幅表情,才惊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轻咳一声道,“……我是说,你该在府中好生歇息几个时辰,不必夜里前来。”

说完,又觉不妥,严谨地补充道,“白日……最好也别来。”白日人多,院里仆婢成群。

结果是越描越黑,怎么听都透着拒人千里的意味。

楚元河面上郁色更浓,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黯沉下去,几乎透不进一丝光亮,可怜又带着点危险的压迫。

赵清仪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你若厌烦我,直说便是。”楚元河把手里的干布往桌上一抛,发出一声不轻的闷响,可见心情差到极点。

生气了?

赵清仪杏眸眨了眨,难得露出一丝无措,真是难到她了,她两辈子都没学过怎么哄人。

楚元河这样子,不理睬又不行。

“我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她斟酌片刻,侧过身,离他近了些,将自己的手覆在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指尖试探般蜷了蜷,“这样……好些了吗?”

楚元河花瓣似的薄唇终于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勉勉强强吧。”

还算给面子。

赵清仪暗暗想着,也不自觉嘴角上扬。

好像……哄*人也不是很难?

楚元河深谙得寸进尺之道,手背一翻,掌心向上,不由分说扣住她的手,执拗地让每一根手指都穿过对方指缝,来个十指相扣。

他的掌心总是热的,捂得赵清仪手心滚烫,又不好挣扎。

罢了,能稳住他就行。

赵清仪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楚元河粗粝的指腹在她手上细细摩挲,“赵大人不日要启程去浙江,你……可会不舍?”

他没有提前试探过赵清仪的心意,便私自定下此事,虽是为公,他的心里还是觉得愧对赵清仪了。

赵清仪当然舍不得,不过父女商议过,朝廷此举,一是倚重父亲,二也是无奈,真正支持新政者寥寥,可堪重用的更没几个。

“你就因为这个睡不安稳?”赵清仪嗓音轻柔,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听得楚元河心头微暖。

他就知道,赵清仪的眼光格局不止于此,他点头,“只是其一,毕竟他是你父亲,此去颇有凶险,我不想你担惊受怕。”

实情远不止于此,太皇太后也去紫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