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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按捺不住,“你说谁是猴子?”

“谁应谁是咯。”

赵江俨气得要死,眼看他揽着李骄的肩头就要离开,他便小跑两步,推向李骄。

李骄没注意,直接被摔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

赵澜俨的火气蹭就上来,转身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完还不够,一屁股坐在赵江俨身上开打。

他都说要罩着大外甥了,这该死的赵江俨还敢动手!

少年人都是爱脸面,他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

赵江俨被打得鼻青脸肿,他还忍痛龇牙,“你打啊,你打了我,你就是斗殴,我看你还如何参加武考!”

新帝继位后崇尚武风,大梁便也开启了武考,武考有规矩,凡罪人之后不得参加,喜欢打架斗殴者亦会被除名。

若能断送大房的前程,赵江俨觉得自己挨这两下也值了。

等将来大伯和大伯母都不在了,大房就剩个不爱读书,又不能武考的赵澜俨,又有什么出息?

最后赵家的一切,都会是父亲的,将来,也就是他的!

赵澜俨闻言果然犹豫,抡在半空的拳头顿了顿。

就在赵江俨以为他怕了,他却恶劣一笑,“什么斗殴?我不过是作为兄长,教训弟弟罢了!”

一拳重重砸下,不过他使的巧劲儿,让人疼,又不会伤筋动骨,只是看脸,着实惨不忍睹。

打完他就潇洒起身了,这下再没人敢动李骄的心思。

赵江俨捂着鼻子*,两股热流正往外蹿,“我、我要告诉我姨娘!”

他呜哇大哭,转身跑去芳菲院。

赵澜俨哪里会怕二房的姨娘,他敬二叔二婶,但方姨娘,他可不放在眼里,毕竟她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要抢他大姐姐的夫君。

看着赵江俨狼狈逃窜的背影,他故意捏着嗓子重复,“呜呜呜,我要告诉我姨娘。”表情嘲讽至极。

李骄却笑不出来,他沉默良久,冲赵澜俨道谢,原本忍忍就算了,没想到还把大舅舅牵扯进来。

他果然,给母亲一家惹麻烦了。

赵澜俨是个粗心惯了的人,哪里晓得李骄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头,“好了没事了,往后没人敢欺负你,你且安心读书,我走了。”

目送赵澜俨骑马离去,李骄心中内疚。

他不愿再惹祸事,之后几日都会刻意回避族学里的其他人,一心扑在学问上,闲暇时,他会自个儿寻个僻静的地方读书。

这日他寻到一处水榭,离学堂不远,环境清幽,其他孩子爱热闹,不会往这儿来,李骄便提着书箱过去,翻出一本论语,在廊下摇头晃脑背了起来,累了就拿出鱼食,逗弄池子里的红尾鲤鱼。

一双大脚缓缓出现在他身后。

李骄尚未察觉,只观察着池中的鱼,脑子里回想起丹青课上,先生所绘的鲤鱼,真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他欲再深入观察,那双大脚越靠越近。

在李骄准备回头时,背后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推入池中。

李骄连惨叫的都来不及,整个人没入池中。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用脚相继将李骄的书箱踢入池中,转身匆忙离去。

……

天色渐冷,赵清仪已经不在院里的八角亭中常坐了,而是单独收拾出一间屋子存放账册,平日盘账或接待掌柜管事,都在此处。

赵清仪伏在黄花梨如意云纹翘头案上,手边熏着清浅的安息香。

檀月进来递上一封密信,是从罗氏的娘家铜乡传来的,盯着罗贵的人大致说明了铜乡的情况,以及罗贵日常所行之事,最后又附上厚厚一叠借据抄本,是下人花五两银,从罗贵一个远亲手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