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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可惜了。”

掌柜有些摸不准她的意图。

赵清仪示意檀月,檀月便将手头的银子都递给掌柜,“我家奶奶的意思是今日她请客,广邀贵客到四楼一坐。”

上京官宦权贵的子弟时常会邀亲朋好友到茶楼小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赵清仪这般手头阔绰,是以大多官家子弟都在二三楼相聚,视野到底不如四楼开阔。

但过会儿明心湖上就有好戏可看,没人来瞧,岂不可惜?

掌柜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嘀咕这赵大奶奶实在是钱多得没处使了,面上还是收钱照办,让伙计下楼去请人。

白得的好事,几乎没人拒绝。

赵清仪回到天字一号房,就听得楼梯上陆陆续续传来的动静,有男有女,有勋贵子弟,亦有不少文人书生,还有些官家小姐。

碍于男女有别,大堂用十二扇琉璃屏风相隔,男女各自落座,都下意识眺望窗外,很快就被目之所及深深震撼,大多在感叹这楼上风景云云。

一片赞叹声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画舫动了!”

画舫动了,迎风缓缓驶向湖心,也意味着,该上船的人,都上了。

赵清仪坐在窗前,支着脑袋吃着茶点,一脸好整以暇,两个婢子还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百无聊赖之下,也将目光投向明心湖。

这一瞧可不得了,一道水红色的身影格外扎眼。

俏月张大了嘴,“那、那不是姑奶奶吗?”

檀月也凑到窗前,“她旁边,怎么还有个男人?”

那男子自是与李素素相国寺一遇的十三郎了。

赵清仪细细嚼着口中的云片糕,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倒是两个婢子看得津津有味。

俏月就差没笑出声来,“没想到,姑奶奶大晚上居然在外头私会男子,这要传出去了,姑奶奶的清誉可就全毁……”

她反应过来,话音戛然而止,蓦地看向赵清仪,“奶奶,您请了这么多人上茶楼,莫非……”

“嘘。”檀月食指压在俏月唇上,“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奶奶只是钱多没处使,请人来喝茶看戏,哪儿知道有人大晚上在画舫私会男子呢?”

俏月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对对对,咱们奶奶哪儿知道啊。”

两个婢子说着,又笑歪在一处,继续盯着那艘画舫,半晌,随着画舫里的男女相拥,俏月羞得捂住眼睛哇哇直叫。

“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嘴上说羞,捂着眼睛的手指缝却张得老大,恨不得把对面的人看出花儿来,然而下一刻,她就被对面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公子突然闯入,口中怒喝,“贱人!”打断了李素素与十三郎相拥。

那坐着轮椅的公子身着云纹锦,一看便知身份不凡,生得与忠勇伯府王夫人有几分相像,尚算眉目端正,只可惜瘸了腿,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瞪着李素素,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好啊你,前脚同本公子定了亲,你后脚就在这儿与男人私通!”

他的声音很快吸引了画舫中的男男女女,时下民风开放,特殊节日或场景下,年轻男女一同出游也属常见,譬如今日的画舫夜游,就有不少定了亲的年轻男女,或已婚夫妻同游。

但听到有人私通,还是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

李素素原本沉静在与十三郎相会的温情之中,猝然被骂,她一脸茫然。

“你个贱人!贱人——”对方很是恼火,转动轮椅就要冲过来。

李素素吓得尖叫,瑟缩在十三郎怀里,她完全不认得来人是谁,“你、你谁啊?”

“我是谁?”年轻公子快气笑了,“我乃忠勇伯府十三公子!梁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