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嘉仪平复了一番后,才叫了等候在外面的诰命夫人们和女官们进来服侍萧嘉仪穿婚服。
吉时一到,萧嘉仪坐上步辇去见她的父皇。
萧嘉仪在宫女的搀扶下跪下后,等待她父皇的训诫。
之前萧静辰和亲前好像也有过这个流程,她当时还好奇她父皇会说些什么,结果只是些恪守妇道,和睦宗族类似的话,萧嘉仪甚至自己在心里过完了这个流程。
“汝为朕女,今出降臣家,”皇上开口时带着些平日里听不出的沧桑,细听之下却又像是强压的哽咽,“自当柔顺谦恭,与驸马相敬如宾,共襄家室。”
说完这句话后,皇上停顿了许久,再次开口时摒弃了那些早就拟定好的训词转而说道:“今日出嫁,虽为他妇,但宫中各处,与你有关,皆会妥善安置,嘉仪,无论什么时候,这里始终是你的家,你随时可回来,此外朕盼望你二人能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萧嘉仪低声应着,实则在袖口里手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嬷嬷叮嘱过莫要掉泪,听着她父皇暖心的叮嘱,萧嘉仪将不舍忍到了极致。
为了出宫这一天,她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但真的要离开这里,她的心里并不全然是解脱,因为这里还存着她少时的欢乐,和与她父皇母妃弟弟在一起时的幸福记忆。
赐醮的环节到了,金爵冰冷,不过不多时便被萧嘉仪的手里的温度渡热,萧嘉仪依礼垂眸饮酒,辛辣感灼烧喉咙
,就在她放下酒杯,准备再次叩首的瞬间,御座的方向传来一声坚定的叮嘱。
“嘉仪,莫怕,以后好好的。”
萧嘉仪兀的咬住下唇止住奔涌至眼眶的热泪,恭敬的俯下身额头重重的磕在金砖上,行那三叩九拜之礼,最后俯身时一滴泪珠啪的一下摔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金花来,这是萧嘉仪临行前留给这皇宫最后的一滴温热。
比起那些金银珠宝,田地庄园,她父皇这番话才是她离宫时能带走的最珍贵也最让她无法忘怀的嫁妆。
待萧嘉仪起身后,皇上深吸了口气挥手道:“去吧。”
萧嘉仪在一群女官和命妇的簇拥下向外走去,临近走到殿门口时,萧嘉仪还想回头再看一眼她父皇和母妃,但却被拦了下来。
“公主,咱们出门后不能回头,吉时要到了,驸马还在门前等着呢。”
宫门前宋淮州坐在高头大马上,手心里的汗已经将缰绳浸湿了,盼望了许久的大婚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但宋淮州仿佛还没有实感,他甚是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待感受到痛感后,他却依旧安稳不下来。
实际上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合过眼了,每次都忍不住的和身边的人确认他自己的婚事。
即使是元宝,最近都被宋淮州问出些许情绪来了,忍不住偷偷和宋修然传话道:“二公子,你快去多陪陪小公子吧,他这两天有点魔怔了。”
宋修然去了一次后,就再也不去了。
因为宋淮州太诡异了。
不但留宋修然在那与他一同睡,还老是在他快睡着时问宋修然,“二哥,你说我真的要娶公主了吗?”
“二哥,你说大婚那日我要是记不住流程的话怎么办?”
“二哥,我觉得我那礼冠还是有些素淡了,你说皇上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没怎么装饰。”
“二哥,我比你和大哥先成亲,你会生气吗?”
“二哥,二哥”
宋淮州一夜不消停,宋修然也没睡着,最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后来元宝再去请,宋修然也不肯晚上再过去了。
宋淮州婚期定下后不久,就有好几个箱子从漠北运到了京城,是他大哥送来的贺礼。
里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