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人的是,他几乎挑着侯爷和夫人的优点全长了去,这也是为什么萧嘉仪能那么快的接受他。
毕竟长得漂亮的人总是能让人赏心悦目。
宋淮州今日穿戴还算是中规中矩,虽未带发冠,但一支碧玉簪子也扯不走他通身的贵气。
几人就这么面面相觑了片刻,终究还是郑兵先败下阵来,刚才进屋内的阔气霎时隐了去,好好地和宋淮州行了个礼。
“久闻宋公子也入了试院一直没时间过来拜访,今日前来多有唐突,还望宋公子莫要怪罪。我叫郑兵是扬州人士,这几位是与我在一处院子住着的几位同侪,分别是曹岚,印子墨,这位是我们隔壁院子的崔正青,我们都多多少少的听说过关于宋公子的事迹,宋公子与我们几乎同龄,却已然做成了好几件大事,简直是吾辈楷模。”
郑兵的话说的含糊其辞,归根到底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连这夸赞的话也说的甚是不出彩,宋淮州想不通他是怎么通过之前的考试的,按理说来参加春闱的皆是各处的佼佼者,就郑兵这说话的水平,扬州怕是人才匮乏的很呀,才能让其杀出重围。
虽然宋淮州心里十分讨厌这种虚伪的应酬,但也做不到伸手去打笑脸人,只能简单的招待了他们一番。
宋淮州表面上与他们迎合着,实则却打探着他们的家世和读书的功底,绕了一圈宋淮州算是看出来了,郑兵他们一个院的三个人相处的还算是融洽,且三个人似是以郑兵为首,说话做事总是习惯性的看郑兵一眼,只是那位崔正青,嘴上附和着他们的话,但偶尔郑兵开口的时候,他总是默默的饮茶,亦或是眼神放空。
能有这样的举措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对郑兵的话不感兴趣,甚至到了懒得去听的程度。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绑在一起呢?
而且崔正青还是京城人士和扬州隔着十万八千里吧,两个人是怎么搭上关系的?
宋淮州对这位少言的崔公子立时起了兴趣,但是他试探着问了许多,不是被郑兵打断,就是被其巧妙地将话挡了过去。
“京中宴会我少有参与,竟是没认出来崔公子是京城人士,不知崔公子是哪个府上的?”宋淮州见软的走不了,便直接开口问道。
崔正青没想到宋淮州会注意到他,打量了一番宋淮州的表情,见他问的真诚,崔正青笑道:“家父是营缮清吏司崔宏志。”
要说工部尚书,宋淮州还清楚几分,下面的小官他的确不怎么熟识,在这京城随随便便一板砖怕是都能砸到几个京官,互不熟知的也有很多。
宋淮州不清楚的,他们几个外地来的更摸不清崔正青的门路。
不过宋淮州向来是不落人面子的,于是回应的尽可能的热情,让旁人都以为大家都是熟悉的。
崔正青没想到宋淮州会对他这么热情,于是对宋淮州越发的客气起来。
宋淮州应付他们浪费了一个多时辰,等人走了后,他让元宝把东西全撤了下去并吩咐道:“下次再有人过来,你直接回绝了就是,到春闱之前,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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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兵他们自宋淮州那里回去后,便和同院的两个人递了个眼色。
“没想到宋公子那么的和善,竟是不知不觉的在他那待了那么久,眼见这天色渐暗,得赶紧回去看书了。”
这话从郑兵嘴里说出来十分的不可信,但崔正青却识趣的很,和几位道别后便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郑兵打量着崔正青回了院子后便叫着曹岚和印子墨去了房间里。
他们关门的瞬间,一抹青灰色的身影自院口一闪而过。
郑兵把桌上的书拿出来,声音压低后道:“这是昨日传进来的消息,我都折上页了,你们赶紧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