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余萧嘉仪和惠妃两人。
萧嘉仪忍住眼眶的酸涩抚着惠妃娘娘的手道:“母妃,你看看我,我现在还在你身边呢,靖川现下还未回来,咱们两个都不能乱,得稳住他才是,他年纪小易受人撺掇,你得看着他不是。”
提到萧靖川,惠妃娘娘又是一阵热泪,但是却应道:“是,还有川儿呢。”
萧嘉仪待惠妃情绪稳定一点后道:“我不怕去漠北。”
一提到漠北二字惠妃就忍不住的握紧了萧嘉仪的手。
萧嘉仪拍了拍惠妃的手背道:“母妃,我自懂事起就深知自己的命运,不过也就这几种活法,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一直隐忍也是想为我和靖川谋个好前途,我们都懂,但胳膊总拧不过大腿不是,我也想开了,听说漠北那边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许我在那里能获得在京城中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一定。”
事情已成定局,萧嘉仪只能把所有的结果都往好的方向来说,直到把惠妃劝的休息去了,萧嘉仪才从房间内走出来,出来时,萧靖川已经站在门外不知道听了多少。
萧嘉仪示意萧靖川走远了再说,刚走到萧嘉仪房间内,不等萧靖川开口,萧嘉仪先说道:“我刚才安慰母妃已经是筋疲力尽,你别想着我还能安慰你。”
萧靖川吸了下鼻子忍了半天把眼泪咽了下去,却控制不住的吭吭唧唧。
萧嘉仪转过身假装忙着做别的事,“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呢。我去漠北之后,你要看好母妃,莫要叫别人欺负了她去,脑瓜灵光一点,做事往远看,走一步思三步。”
萧嘉仪嘴上嫌弃着萧靖川,实则恨不得时间再长一些,让她把能教给萧靖川的全教了之后再走。
整个泽灵宫萧嘉仪全和萧靖川交代遍了,萧靖川突然问了句,“姐姐,那宋淮州怎么办。”
宋淮州这三个字骤然砸在了萧嘉仪的心上,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攥起的手指已然泛白,而眼角处的湿润提醒着她现在绝对不能转过身去。
“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萧嘉仪摆手走向了里间,在刚坐在床沿处时突然卸去了全身的力气。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控制的住的。
宋淮州怎么办?
大概终于不在受驸马身份的限制了,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大概在她离开的几年后,他会另娶一门大家闺秀,像是薛雨竹那样的,宋淮州人那么好,会画画,会送小礼物,会哄人开心,还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不缺姑娘们喜欢。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想起来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卷起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的奔涌向前,所到之处皆为废墟,哪怕是奔涌过后也要留下难清的淤泥。
萧嘉仪看着自己这几天收拾好的几个小箱子,连呼吸都变得慌乱起来,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却在别人提起他的名字时产生了退缩的心理。
她甚至想过抛弃一切只和他离开,但是幻想的美好只维持了一刻,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也清楚宋淮州同样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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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有撤宋淮州的职,从同意和亲到现在,宋淮州的驸马身份仿佛被遗忘了一样,甚至没人敢问唯一的公主都要去和亲了,那驸马什么时候撤。
王开等到了公主和亲的好消息却没想到宋淮州的地位依旧不变,现下放在宋淮州房间内的那几箱子书一下子成了他忐忑的忧思。
宋淮州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在礼部当值,得知这个消息后,宋淮州失语苦笑,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最后他似是懂了什么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政治,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他本以为他大哥带回来的消息,足以能让皇上改变心意,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