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狡辩之言是半分都说不出口了。
李公公低眉瞟了一眼牛内官后回禀道:“皇上,牛内官选错了,这颜料并非是青金石。”
随着结果落地,局势一下子就反转了。
既然牛内官认不得青金石又怎么说宋淮州修复的画是假的呢?那一开始到底是谁发现了画是有问题的。
不用等宋淮州去推测,那人已然憋不住了。
萧靖轩赶忙道:“父皇,牛内官认不得哪个是青金石,这是情理之中,他本就不是画师出身,这画是宋淮州修复的,那他定能分辨出哪个是青金石。”
现下对于萧靖轩而言画有没有问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日若是证明不了宋淮州的罪责,那一桩桩罪名怕是就要落至萧靖轩头上了。
扰乱皇上祭祖行程,勾结官员谋害驸马,若是牛内官受不住刑再把后面的事情扯出来,禁足这种惩罚怕是都落不到萧靖轩头上,太子之位,皇子身份,萧靖轩感觉自己手中所握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掉落,怎么抓都抓不住,慌乱间,萧靖轩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坐镇宫中的母后,凭着这最后一分助力,萧靖轩转而就要咬死宋淮州。
似是萧靖轩的态度给了牛内官几分活的希望,于是刚才还仿若烂泥一般的牛内官又开始实行自己的苦肉计,磕到头破血流来为自己辩证。
现下殿中形式不明朗,一向沉默稳重的萧靖睿却主动开口了。
“父皇,太子也是忠心一片,生怕皇家威严被亵渎所以才会关心圣武皇帝画像真伪的问题,既然事情已然到了这个份上,不如就请宋待诏辨认一二吧,若是真没问题,便能还宋待诏清白,那祭祖大典也能继续进行下去。”
萧靖睿和萧靖轩平日里表面维持着体面,私下里不知道怎么斗个你死我活呢,今日突然站出来为对方说话,饶是他顺着的是萧靖轩的意思,也叫萧靖轩不由得警惕起来。
眼见着宋淮州被围攻,萧靖川似是想要为宋淮州说上两句话,但是还未动身便被萧嘉仪按了下来,萧嘉仪表面上维持着镇定,实则却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在了她父皇身上。
真真假假于世人或许有几分重要,但在她父皇面前,世上之事的法则皆由他定,只要他开口,假的也是真的。
皇上迟迟未开口,叫众人都内心忐忑。
李公公打量着皇上的神情重新叫人燃了香,似是并不在乎面前的圣武皇帝像有没有问题,待行完礼后,皇上才开口道:“宋淮州,你怎么说。”
宋淮州直接将萧靖轩的提议驳了回去。
“臣这幅画就是用青金石画的,为何要臣来辨认青金石的颜色,肖像馆的颜料都是从库里拿的,如果真有问题那也是库房的问题,和颜料有何关系?”
牛内官没想到宋淮州竟然把问题引到了库房上面,慌乱下赶忙争辩道:“你胡说,分明是你在修复时说青金石不够了,后来怎的又修复好了。”
宋淮州淡淡道:“那是一开始我看错了,原是够得,我没找到罢了。”
最是熟悉库内珍贵颜料有几何的牛内官一下子就知道宋淮州在撒谎,为了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牛内官根本就来不及去思考这棵稻草背后牵着的到底是什么,赶忙反驳道:“你胡说,库内的青金石早就没有了,谁知道你用的什么东西。”
牛内官慌乱中把实话说了出来,竟是没察觉到这话一下子就将他刚才所说的存量够用的辩词推翻了。
宋淮州抓住牛内官的话柄直接反击道:“既然青金石早就没有了,牛内官为何不向宫中索要,而且这青金石金贵万分,旁的画作压根就用不上这颜料,我查了近几年宫里也未有大肆修复古画的事情,那之前的青金石为何就没有了,牛内官敢不敢一笔一笔的与我对账,到时候咱们请诸位待诏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