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画收起来吧,本宫觉得这画的着实敷衍,收起来放在本宫这,等宋淮州回来了,本宫势必要拿着这画去和他讨说法!”
等含巧收起来后,萧嘉仪特意将含巧支了出去,然后将这画于自己收的其他画作混在了一起,等她收拾完后突觉冷汗都要起来了。
牛内官说的没错,宋淮州胆大妄为,圣武皇帝的画他用的根本就不是青金石,他是在欺君!
想起那日她父皇还在众画像面前烧了香,萧嘉仪骤感这夏日似是倏地变作寒冬。
萧嘉仪不知道自己父皇知道多少,现下她出不了宫,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画好好地收起来,她骤然明白宋淮州为何要将画送过来了。
原来宋淮州是信她的,所以才将这性命攸关的线索交付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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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州这几日与明尘大师相处的甚是融洽,甚至让明尘都怀疑起前几日那个作天作地的是否和眼前之人是同一个人了,明尘虽不关心世事,但与宋淮州相处中学会了体谅二字。
以往在明尘看来世事皆是因果,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坦然接受便好了,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懂为何宋淮州的反应如此剧烈,但是在与宋淮州的交谈中,明尘骤然发现自己好似一直攻克不了的难题有了些许明朗的念头。
接受是一回事,但情绪又是另一回事,而修行的意义就在于能够坦然接受所有的突发状况。
现下宋淮州雕刻的东西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宋淮州每日规规矩矩的和明尘大师一同修行之后便会与明尘讲述他和萧嘉仪之间的那些感人情节。
明尘自小便在庙中修行,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与主持一起去过的皇宫,对于世间凡事他听得少也见得少,在宋淮州精彩绝伦的演说下,明尘对于红尘二字又有了新的认识。
宋淮州今日已经给明尘讲到他和萧嘉仪景山别院的偶然相遇了。
宋淮州提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道:“我与公主见一面本就不易,好不容易得了个画师的身份能亲自执笔为其作画,却不想一朝被奸人诬陷困在这山中,归期不知,回家无望,但我仍挂念公主,望公主不要因我的事情所伤怀。”
明尘见宋淮州似是低头掩盖泪水,体贴的上前拍了拍宋淮州的肩道:“等到事情查明,你定是能回去的。”
宋淮州点点头接受了明尘的好意,“期望能有那一天,只是那日公主离开时望向我的眼神这几日于梦中不断想起,不知道公主近日心情可好,可有好好用饭,唉,我生怕因我之事公主忧思过重,所以我日日抄经书,祈祷神明能听到我的祈愿,让公主能暂且先忘记我的事情好好生活。”
说起经书之事,明尘终是有了能好好安慰宋淮州的突破口。
“明日就是十五了,你今日便可将经书交付于我,我今夜赶回去让师兄们给带到宫里去。”明尘热心道。
宋淮州眼睛骤然亮起来,只那刹那叫明尘感受到了原来助人是如此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但宋淮州的表情很快的又添上了些忐忑,明尘赶忙问道:“怎么,你还有何难言之隐吗?”
宋淮州为难道:“我是担心那经书能否顺利的送到公主手中,我知道这事本就是麻烦诸位大师了,但宫规森严,我怕入宫后大师们将此事忘却了,总归是我的不是,明尘大师都同意帮忙了,我竟还心存疑虑。”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明尘思索片刻后道:“我亲自去送,你可放心?这样若是宫里人问起你的事情,我还能如实禀告一番,没准皇上听见你如此虔诚便能早些将你接回去。”
宋淮州听言突然自蒲团上站了起来,而后郑重的给明尘行了大礼道:“大师的相助之恩,我宋淮州这辈子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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