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宋兰花跟前，“就这样吧，人都说难得糊涂，做人那么明白干什么。”

宋兰花想了想，觉得也是，便不再纠结这件事。

大牛和二壮刚泡完澡，此刻浑身是劲儿，在床上蹦来蹦去，宋兰花怕他们摔着，赶紧让他们睡觉。

顾平安好像饿了，踉踉跄跄走过来，揉着肚子小声说：“叫。”

宋兰花这才想起来，这孩子饭前喝了点奶，晚上没吃多少，现在饿是正常。

顾南城让宋兰花先泡脚，他抱起顾平安放长条沙发上，又去给他冲奶，没有奶瓶，顾南城只能一勺一勺的喂，见儿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忍不住感慨：“幸亏只有这一个喝奶的，要是再来一个，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也得养啊。”宋兰花泡了会儿脚，等顾平安喝了奶，又哄着他解了小便，才哄儿子们睡觉，等他们都睡着，给顾平安裹上小毯子，又盖了一层小被子才离开，这样孩子蹬不开被子。

也幸亏这个孩子憋尿，晚上不尿床，不然顾南城要天天洗床单。

可孩子真不禁夸，昨晚宋兰花还说顾平安不尿床，第二天还没睁眼，大牛赤着脚跑来，一边喊一边哭：“娘，我做梦掉河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呲溜一下滑进河底，怎么出都出不来。”

宋兰花还没开口，二壮扯着嗓子喊起来：“娘，来，尿了。”

顾南城反应快，下床穿鞋往儿子们的房里跑，不多时顾南城喊：“好家伙，水漫金山。”

宋兰花也知道顾平安尿床了，抱着大牛去西间，看见顾平安呆愣愣坐在床边，无辜的大眼看着顾南城，仿佛做了错事，等着接受批评。

她拿来一床被子，先把大牛和二壮裹上，又给顾平安脱了衣服，让顾南城打点温水来，给顾平安洗了屁股，擦干换上干净衣服。

也幸亏顾平安身下有个小褥子，不然整床褥子都要晾：“昨天喝奶喝的太晚了，这才尿床了。”摸了摸顾平安的头，安慰道，“没事，等你长大了，就不尿床了，哥哥们小时候也这样。”

大牛立刻反驳：“我不尿床。”

二壮：“不尿。”

顾南城给儿子们穿上衣服鞋子，让他们出去玩，扯了床单被罩，准备去井边洗。

他刚打开门，林越泽提着网兜进来，里面是一个铝制饭盒：“哟，我儿子真孝顺，一早来给我送吃的。”说着走过去，一手接过饭盒，一手把人抱起，“重了，看来没亏待自己的嘴。”

林母心疼林越泽，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林越泽小脸儿明显胖了一圈儿。

“不胖，我长个儿了。”林越泽挣扎着要下来，顾南城把他放下来，让他进屋找大牛玩：“原来的下巴是尖的，现在都有重下巴了，还说没胖，自欺欺人。”

林越泽跑了几步，回头瞪他：“我那是婴儿肥。”抬眼看见顾南城旁边的床单，一个大大的地图在上面，咧嘴笑出声，“顾平安尿床了。”果然还是个尿床的娃娃。

顾南城明白他的嘲弄之意：“你小时候没尿过床？”竟然有脸嘲笑别人。

林越泽脸上的笑容消失：“真无趣，我娘怎么会喜欢你。”怕顾南城打他，蹬倒着小腿儿往屋里跑。

他很羡慕养父和养母的感情，历尽沧桑，时空轮换，两人情真不渝，依然爱着彼此，生活中相处融洽，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别人很难融入。

外公外婆也是，历经磨难，相互扶持，砥砺前行，爱着彼此的心依然不改。

顾南城盯着他的背影笑骂：“臭小子，你小小的一只，懂什么。”

顾平安人小却什么都懂，知道自己尿床了，颇不好意思，埋在宋兰花怀里不肯抬头，听到脚步声朝门口望去，见到林越泽，伸手搂着宋兰花的脖颈，仿佛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