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的眼睛一瞬间危险地眯起,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
茗芃早察觉到了,却迟迟没有抬头。
只苦笑一声,他如此厌烦自己,看到她被磋磨,怕不是已经高兴坏了。
那客人还不肯放过她,不耐烦地催促:“里衣为何迟迟不解开?茗芃,莫不是不愿意?”
茗芃死死咬着牙,嘴里铁锈味愈发浓厚,屈辱地伸手开始解罗裙。
旧人在场,她死了的羞耻心又无限复燃,解裙子时,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是青楼女子,不是以前的谢家才女,脱了又如何……
欢场三年,尊严对于茗芃而言,已经被人踩得什么都不剩。
眼前的视线彻底模糊,她颤抖着手,彻底解下罗裙。
正要玉体横陈时,案牍却突然被人一脚掀翻。
一道冰冷刺骨的嗓音响起:“够了!”
紧接着,她的手臂一痛,被拽出了包厢,还未反应,沈煜劈头盖脸的责问声砸了过来:
“谢茗芃,短短三年,你居然下贱到如此地步,你曾经学的规矩哪里去了!”
茗芃笑得讥讽,当了妓子后,规矩怎么能和当谢家女时一样?
这是青楼,她学得自然是床笫间的规矩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回摄政王,贱妾给你看看这些年学的规矩。”
沈煜双眉紧蹙,似乎拿不准她要干什么。
下一瞬,茗芃小手解开他的衣袍,接近起男人的炙热,笑着仰头:“回摄政王,这便是妾学的规矩!”
第二章
啪的一巴掌,是沈煜的回答。
茗芃被打得歪着头,摔倒在地,却还是妩媚地挤出来一字一句:“贱妾在花楼三年,学了无数伺候男人的手段,保准让摄政王舒服,摄政王想不想试一试贱妾的花样……”
沈煜看到她不知廉耻的样子,又是怒不可遏的一巴掌:
“谢茗芃,你这淫荡的表情,哪里有半分京城第一才女的样子!”
茗芃捂住被打的脸,凄惨一笑,什么才女,这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笑不露齿,眼神也空荡荡的:“摄政王说笑了,贱妾是花楼茗芃,半吊钱便能陪一夜,谁都能上。”
“谢家是高门贵客,谢家女也是金枝玉叶,贱妾何德何能相提并论?”
这一番话,让沈煜斥责的话如鲠在喉。
他死死地盯着茗芃,眼神是熟悉的痛心疾首,紧接着是滔天怒火。
“好!既然你自甘下贱,那就回本王府当最下等的丫鬟,刷恭桶、当洗脚婢,反正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没等茗芃反应,他便掏出花楼里一张张写着奴籍的纸甩到她脸上。
茗芃哪里还有脸去见以前那些人,可她没资格说不。
她知道,他恨极了她,回府后的日子必不会好过,可没想到这么难捱。
当晚,茗芃便站在门口,听几个侍妾服侍沈煜整晚的声音。
她愣住了,霎时间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沈煜花前月下,与她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可如今,在他身边,除了谢如玉,还有更多的女子,茗芃往日对他的好,他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也罢,她如今是青楼女,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呢?
哭得极其狼狈时,其中一位侍妾衣衫不整地出来了。
不久,沈煜冷淡的声音传来:“进来收拾,别打扰本王休息。”
她赶忙擦了擦泪,走进厢房内。看着四处战况激烈,心中狠狠一颤,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收拾起来。
茗芃一边收拾,一边提醒自己,他是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