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湿冷而没供暖的冬天好过一些。她还是与路非走到了窗前,果然外面雪飘飘扬扬下得密集,路灯光照射下,只见北风裹着细碎雪花漫天回旋飞舞,远远近近一片迷濛。
小云带着酡红的面孔冲过来:“辛辰,我太开心了,我决定今天晚上不卸妆不洗脸。”她来势太急,辛辰未及转身,已经给她撞中手肘,手中酒杯一倾,半杯酒顿时洒到自己的腰间。
“对不起对不起。”小云手忙脚乱地试图补救。
辛辰接过路非递来的纸巾印着湿处,笑着摇头:“没事。”她低头看看小礼服裙,暗绿的色调上酒渍倒并不明显,但湿湿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我还是先走一步,回去换衣服。”
她拍拍小云,示意她继续去玩,路非说:“我送你,我开朋友的车过来的。”
他带她走出去取了大衣,给她穿上,凛冽的北风透过门缝扑面而来,她情不自禁一缩,腰际湿处更是瞬间凉透。
“等在这里,我去取车。”他走进了风雪之中。
她知道今天要叫出租车很难,而且穿着如此单薄在冬天的路边吹风并不是件有趣的事,当然安心等在原处。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来了。”纪若栎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传来,她回头,只见纪若栎站在她身后,化了精致妆容的面孔透着点苍白。
“纪小姐,这里风很大,当心着凉。”辛辰见她只穿了单薄晚装,提醒她。
“看见一个骄傲的男人为你折腰是什么感觉?”
辛辰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她。
纪若栎的眼睛异乎寻常的明亮,声音却十分轻柔:“我爱了他五年,从来把他的骄傲、冷静、睿智当成他最可贵地质,愿意仰望他的不动声色。可是突然之间却发现,他会在另一个女孩子面前放弃所有矜持,你觉得我又是什么感觉?”
“没必要把这些拿出来做比较。”她敷衍地说。
纪若栎哼了一声:“是呀,你大可以跟我直说,这个男人就是爱着你,他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我应该输得无话可说,根本没有资本再去问为什么。”
“这不是一场谁跟谁打的战争,纪小姐,没有谁输谁赢。我与他有着长长的过去,是我想丢也丢不开的部分。你爱他的骄傲、冷静、睿智,嗯,我承认这些都是男人很吸引的地方。可是我在14岁遇到他时,他只是他,没有任何附加吊件。我会喜欢上那时的他,就跟喜欢响的冰淇淋和冬天的阳光一样自然。”辛辰拢住大衣,歪头想一想,“要钻牛角尖的话,我是不是也得问,为什么那样爱过,也只不过是离开;为什么离开以后,还要再见。这类问题是注定没有答案的,我们没必要追究下去,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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