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2 / 2)

门口,她顿时撅嘴了,转身要走。

路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跑:“我舅舅是这边的神经内科主任,让他给你看看。”

她用力往回缩手:“喂,做恶梦罢了,不是神经病这么可怕吧。”

路非好笑:“没常识,哪来神经病这个说法,只有精神病和神经症,而且神经内科跟精神病是两回事。”

她不吭声,也不移动步子。

“应该既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路非头痛地看着她,“喂,你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样吧。难道你希望这恶梦以后总缠着你吗?”

她的手在他手中停住了,呆了一会,她妥协了,跟他进了医院。

路非的舅舅谢思齐大约快40岁,穿着白袍,架着无框眼镜,神情睿智和蔼,具有典型的医生风度气质。他详细询问着外甥带来的小女孩的情况,问到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恶梦时,辛辰垂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就是那个女人来找我的那个晚上开始的。”

路非认真回想一下,对舅舅说了个大致的时间。他这才知道,原来辛辰并不象表面那样没有心事,她母亲的突然来访竟然以这种方式压迫困扰着她。他决定还是保管那个信封,至少现在不对她提起了。

谢思齐告诉他们不必太担心,他专业地解释了它的成因:“这种梦魇学名叫睡眠瘫痪症,是人睡眠时发生脑缺血引起的。有时候人在脑缺血刚惊醒时,因为持续数分钟的视觉、运动障碍还没有结束,就会引起挣扎着想醒,却又醒不过来的心理错觉。因为响人体血管扩张得比较厉害,血压偏低,所以发生在响的机率要比其他季节高。”

“可以避免吗?”路非问。

“有时和睡姿不正、枕头过高或者心脏部位受到压迫有关系,调整这些就能避免梦魇产生。”

辛辰摇头:“我试过了,最近好好躺在床上睡也会这样。”

“如果排除睡眠姿势问题,那应该是心理原因造成的,通常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比较容易发生。从你说的症状和频率看,并不算严重,只要没有器质性的原因,对于健康就没什么直接影响,放轻松好了。”

路非听到“压力、焦虑”等完全不应该和这个年龄小女孩沾边的名词时不免担心,可辛辰看上去却很高兴,似乎有这么个科学解释能让她安然了:“反正只要不是别人说的什么鬼压身就好,我可不想自己一个人演鬼片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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