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掉了,这次倒好,你儿子刚一来,就把人家的头掰下来、啊——”
他说到后面,迎面砸来一块石头,正中脑门,疼得楚川呲牙咧嘴,手一松好险没掉下去。
左肩上的纸偶一双漆黑大眼睛看着他,嘴中呜哩哇啦说着语焉不详的话。
它们是纸人点化而成,虽然后面得了云栖鹤的精血开了神智,但语言方面还不能流利表达,只有零星词句能听出。
倒是司辰欢作为点化人,与它们心灵相通,大致猜出纸人的意思。
“你是说,这骷髅头不是你弄掉的?”
左肩纸人不住点头,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司辰欢,两只短胳膊也抱住他脖子,亲昵意味明显。
这区别对待看得楚川嘴一抽,道:“我这次也没碰到尸体啊?总不可能是上一周目的尸体,这次还没有复原吧?”
司辰欢也想不通,他看着纸偶手上的骷髅头。
这颗头颅透着陈旧之色,应该死了多年,黢黑瞳孔苍白空洞,牙床死死咬紧,苍白颅顶上沾染着淋漓不褪的陈血,额头正中又深楔大红丧钉,光是看着,便能猜出此人生前绝对经历了巨大痛苦。
司辰欢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同情。
他叹了一口气,猜测:“按照你的说法,难不成这具尸体就是当初跟新娘拜堂之人、后面被虐杀泄愤?”
楚川闻言,道:“我觉得正是如此!不过,除了当初的渣男尸体,鬼新娘应该也在幻境中才对,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司辰欢脑海中闪过一张清汤寡水的脸。
“不对”。他又下意识否定了。
“什么?”
司辰欢将上一周目的幻境中,女人让他“快逃”的事说了。
“她看起来,应该不像是鬼新娘。”
楚川摇头,“不不不,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她!这又是戴木棉花,又是捧剑的,话本中戏份这么多的人,绝对就是幕后黑手,你可别被她骗了!”
是吗?
司辰欢总觉得有些违和。
“哐”,棺材落地。
熟悉的破锣嗓子扯起:“新娘子,下轿咯——”
来了。
司辰欢心一凛,他还没忘记庭院中数百的恶鬼宾客,这次,恐怕没那么好对付了。
楚川神情也凝重了些,朝他一点头,然后顺森着底座的空洞跳进棺材里,小纸偶们恋恋不舍地贴贴司辰欢侧脸,也跟着跳了下去。
下一刻,一只手挑开轿帘,伸到了司辰欢眼前。
他看着这熟悉一幕,深吸一口气,握上那只手,借力起身,挑开了轿帘。
他们果然又回到了那间庭院前。
此刻喜轿还搭在棺材上,红衣、白衣纸人立在两侧,纸钱混着鲜红木棉花纷扬洒落。
云栖鹤就立在这诡异场景前,一身大红喜袍,面容俊美无畴,他踩在给新娘子用的春凳上,一只手仍拉着司辰欢,幽深目光专注。
明明只是片刻没见,司辰欢却觉得恍若隔世。
他的目光在竹马脸上多看了两眼,然后准备像上次那样,跳下喜轿。
忽然间,他却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云栖鹤抱了起来。???
司辰欢下意识揽住云栖鹤脖子,诧异的目光看向他。
云栖鹤垂眸,语气云淡风轻:“上一次没经验,这次记住了,怎么能让新娘的脚落地呢。”
司辰欢并不清楚这些民间习俗,但上一次他们没有这出,也没有出事啊。
可云栖鹤不待他拒绝,抱着人便跟着引路的红衣纸人,大踏步往庭院中走去。
身后的棺材也被白衣纸人摇摇晃晃抬起。
正中间,一块正方形棺盖被人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