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又瞬间合上了坚冰般的罩子。
怎么了这是……
小司酒还在疑惑中,就见宽大窗棂两边勾起的素色轻纱垂落,很快掩住了小云唳的面容。
“喂喂——”
他胡乱叫了两声,然而轻纱在夜风中,纹丝不动。
小司酒不死心,在窗外叽里咕噜倒了一堆话,窗内却是毫无动静。
显然云唳设了结界,完全封锁了外部的动静。
小司酒明白过来,看着堆在窗台上讨喜可爱的红果子,怔怔呆愣半晌。
原本那点热和的心气也变得意兴阑珊。
“我筑基了啊”,小司酒失落地喃喃自语,他垂头丧气片刻,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雪笺,用受伤的手以指尖灵力写了几笔,塞进红果堆中,便离开了。
身后,飘落的桃花静静覆盖上那张雪笺。
“哟,人没来啊——”
昭山的前山道上,一帮少年或坐或站,早已等待小司酒多时了。
眼看他失魂落魄地走来,小楚川往他身后没看到其他人影,眼珠子一转,便想明白两人还在闹变扭。
他暗自心喜,拉着旁边不明所以的方凌霄凑上去,嘴上安慰道:“早就同你说了,还非要花那力气去采什么果子?罢了罢了,今夜是为你庆祝升到筑基的大好日子,他不去就算了。趁着我爹还没发现,我们赶紧下山吧。”
他们敢下山,也是因为他娘近日前往器宗,又碰上司酒筑基成功,自然想要闹腾一番。
小司酒被云唳一打击,本不想去了,但小楚川先一步看穿他想法,诱惑道:“听说昭日城的酒楼中新进了一批好酒,若是再迟几日,怕是要卖光了。”
三年未饮酒的司辰欢猛地蹿在最前头:“我们快走!”
月上中天,清辉满地。
窗台前的红果也已经被桃瓣淹没,沐浴在如水月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垂落的素色轻纱被一只手掀开。
小云唳看向窗外,见没了那道灵巧身影,心中像陡然塌了一块,空落落的。
实际上,他自放下轻纱升起结界时,便已经后悔了。
他想掀开帘幕跟小司酒说你不要跟那方凌霄来玩,又觉得这要求过于蛮横有失礼仪风范,他想拉过他的手看看有没有受伤,然而又想到他跟方凌霄御剑一天,会不会两人已牵了手……
越想便越是烦躁不安,越是难面对小司酒。
等到他将烦躁的情绪勉强压下,掀开轻纱时,早已没了那道身影。
绕是已有心理准备,他却还是不免失落。
小云唳恹恹地垂下视线,扫过那堆为他精心准备的红果时,忽地看见露出一角的雪笺。
原本失落的眼中瞬间闪过亮光,他轻轻将雪笺拿出来。
便见上面写着:“别生我气了,我很难过的。”
光是读着,便能想象出当时小孩原本兴奋的脸上,被失望骤然笼罩的情景。
他让他难过了。
小云唳拿着雪笺的手,蓦地攥紧,青筋毕现。
而嘴中说着“难过”的人,此刻正在昭日城酒楼最好的包厢中,目光灼灼盯着小二拿上来的大红酒坛。
“满上满上”,待小二一走,小司酒直接扑了过去,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楚川眼疾手快,见他放下酒坛后便往自己的方向拨拉,警惕道:“先说好,看在你筑基的大喜事上,只能给你喝一杯啊。”
小司酒对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捧起酒杯,抵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眯成了月牙。
这模样引得一帮少年大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小司酒只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