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来时的路,已寻不见踪迹。
两人挥手告别。
宋墨驾着马车,一路前行。
曲星河趴在车窗,看着宋长安站在原地,灰白色的长袄在苍茫白雪里渐渐融为一体,鼻头一酸,一滴滚烫而又不舍的泪珠砸在风雪里。
此去一别,山长水阔,相见不知何年。
越往北走,风雪越大,淮安县离京城上千里,曲星河和宋墨紧赶慢赶,到京城时,已至年关。
满城银装素裹,人影罕见,尽是苍凉。
城门的守卫查看过户籍,又检查一番,这才放曲星河和宋墨进城。
街道尽是巡逻的将士,曲星河不知晏清住哪儿,他裹紧厚厚的斗篷,上前询问一个看着是个当官的将军。
“将军,我想去摄政王府,麻烦问一下如何走?” 曲星河悄摸递过去两块银锭子。
小将军看了两眼曲星河,质问道: “你什么人,去摄政王府做什么?”
“我是摄政王在明州认识的好友,此次进京有事寻他,麻烦将军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沿着主道走到尽头,左转,那附近全是官宅,摄政王府就在其中,你慢慢找吧。” 小将军说完就带着巡逻的人往前走。
第28章 陛下薨了
曲星河一个劲的道谢,又忙不迭地跑到马车旁,两人一路往前。
走了估摸一个时辰,这才看到特别气派又恢宏的大门,而牌匾上大大写着摄政王府。
曲星河真想原地跳起来,终于到了,他赶忙上前敲门。
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探出个脑袋。
“你找谁?”
“我找晏清,当朝的摄政王,我是他在明州认识的好友,他说我来京城,就直接来这儿找他。” 曲星河眉眼带笑,满眼诚恳的解释。
门房上下打量了曲星河两眼,看着也不像打秋风的,更何况谁也不敢来王府打秋风,便邀请他们进去。
曲星河和宋墨穿过垂花门,又走过长长的抄手回廊,穿过一片梅林,进了一个院子。
侍从端上两杯热茶,“公子可要用膳,王爷估摸着要晚些回来。”
曲星河早已饥肠辘辘,不是没银子,而是离京城越近他越激动,只想着快些到,来不及吃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麻烦你们了,随便做点。”
曲星河站在檐下张望,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又开心,多种情感交织,互相缠绕撕扯着他的心。
他好想晏清快些回来,好想扑进他怀里,再抱他一次。
告诉他,他想他了。
咚,咚……
厚重而缥缈的钟声响起。
曲星河正纳闷,城里怎么会有钟声?
不料下一瞬,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朝着北方跪下,身旁的下人赶忙提醒曲星河跪下。
许久,许久……
雪水浸湿了裤腿,膝盖疼得厉害,他抬手捶打大腿,只听得一句。
“陛下薨了。”
一句话犹如地狱的回响,将曲星河生生定在原地,只觉得天地旋转,将他卷进一个漆黑的旋涡。
宋墨立马将他扶住,喊了许久。
曲星河睁开朦胧悲伤的双眸,摇了摇头,示意他无事。
院子里的众人忙着将院里喜庆的东西一一换下,忙着挂白帆,忙着换丧衣……
只有曲星河跪在原地,心如枯槁,任由寒风肆虐,倏而整个人覆上一层白雪。
宋墨不懂,为何公子会伤心成这般,他只能劝道: “公子,你腿还未好,若是再跪下去,腿可就废了。”
曲星河木讷的点了点头,犹如木偶被宋墨扶起,炭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