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脚步一顿,又往前走,他和曲星河一定会恩爱白头,一定会的。

赵婉又大声吼道:“晏清,我诅咒你,诅咒你和曲星河无疾而终,死生不见。”

九月抬手,打断赵婉, “夫人请。”

赵婉抬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晏清养的一条狗罢了。 ”

晏清顿足, 冷声道: “将她扔出去。”

赵婉:“谁敢?”

晏清转身,三五招之内将赵婉带来的人全都打趴下, “我敢,还不走吗?”

赵婉笑道: “你敢打他们,可你敢动手打我吗?我可是你亲娘,孝字当头,你敢动手吗?”

晏清闭眼, “还等什么,将她扔出去。”

九月直接扛起赵婉就往外跑。

赵婉口无遮拦的乱骂一通,直到整个人被狠狠扔到地上,剧烈的疼痛才让她闭嘴。

紧接着,她带来的人也被扔了出来。

摄政王府的大门猛地合上,巨响将她的思绪拉回到很多年前。

砰地一声,棺椁合上。

那里面躺着她最最骄傲的儿子,往外翻的血肉,凝固成黑紫的血迹,他被一刀又一刀砍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泪滴一颗一颗落下,砸在青石板路上,晕开点点浮尘。

“啊,为什么,为什么……”

赵婉不停地问,双手也不停地捶打着青石板路。

一旁的嬷嬷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搀扶赵婉。

“夫人,夫人,我们回吧。”

赵婉慢慢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搀扶的嬷嬷, “沂儿下学了,我要去接他,接他回家。”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沂儿,娘亲来接你了。”

她左手牵着晏沂,右手牵着晏清,乘着天边绚丽的晚霞往回走。

“沂儿,吃糖葫芦吗?”

她侧头看去,没有沂儿, “沂儿哪儿去了?沂儿哪儿去了?”

一旁的嬷嬷跑上来搀扶, “夫人,二公子早早回家了,我们回家去吧。”

赵婉: “那我买串糖葫芦回去,沂儿最近读书辛苦了。”

可她抬眸,四周空荡荡的, “这是哪儿,卖糖葫芦的呢?”

嬷嬷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赵婉眨巴着双眼,突然笑出了声,笑弯了腰, “沂儿死了,你又哄我,我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

七月初六,大吉,尤其适合嫁娶。

曲星河在太和殿等了许久,这才等来了晏清。

他穿着繁复的朱红婚服,坐在三十二人抬的轿辇之上,由礼官领着慢慢走上高台,与他祝香祷告。

原本曲星河想的是,他们两人骑在马上,绕京城一圈,也算是与民同乐,可御史台那群老头子,一个个哭得那叫一个惨。

他也就不挑战他们的底线了,只是委屈了晏清,当一回女娇娘出嫁。

不过一想到往后余生,晏清没提多爽了,这一点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礼官唱词,叩拜先祖,祷告上天,一套流程下来,折腾了两个时辰,累都累死人了。

晏清倒是可以在九霄宫坐着休息,他还要应付百官。

他不甘心啊,晏清怎么着都比他爽,早知道换他嫁好了。

终于,天色黑透,曲星河又喝了几杯,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先行离开。

百官继续宴会。

九霄宫。

曲星河挥退众人,往床前走,晏清端坐在床上,繁复的婚服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逶迤在地。

青丝半束,金冠固定,再配上两根红发带顺着发丝垂下,末尾还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