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晏清怎么一动不动,难不成他感觉不到颠簸吗?又想到他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样一直坐着不好。

“你伤口还没好,一直坐着对伤口不好,你要不躺下,这样好受些?”

曲星河说话时,一双星眸尤其明亮,透着真诚和担忧。

晏清目光对上,“不碍事,你若是累,你躺着休息会儿。”

“嗯,好。”

晏清看着曲星河蜷缩成一团,便站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他的长袍盖在曲星河的身上。

“盖上暖和些。。”

“谢谢。”曲星河疏离又别扭地道了一句谢,随即闭上眼睛睡觉。

晏清慢慢走回主位又端坐好,眼眸盯着曲星河的后脑勺,渐渐幽深。

刚到酉时,山里雾气缭绕,天色也将黑未黑,车夫只能勒停马车,朝里说道:

“世子,雾太大,我们得在这儿歇息了。”

晏清嗯了一声,悄悄下了马车,示意车夫说话声音小些,别吵到曲星河睡觉。

两人便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生火,车夫捡了柴火抱过来时,晏清已经生了火。

“世子,没想到你金尊玉贵的还会生火。”

晏清坐在火堆边,“每年都去春猎,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原来是这样。”

车夫一脸憨笑,将马车后面的烧饼拿了下来,又用木棍串起来烤。

“世子,你的弟弟挺能睡的,刚我去拿东西,都还没醒。”

“他年纪小,贪睡。”晏清笑着回答。

车夫就着话题就接着往下聊,晏清也跟着附和,可恍恍惚惚之中,好像有脚步声,他抬起食指示意车夫别说话,仔细分辨。

只觉得脚步声密集,越来越清晰。

晏清察觉到不对,连忙吩咐车夫, “你先去旁边躲起来,待会儿来人若是冲着我来的,你就赶紧跑回庆阳。”

车夫忙不迭的点头,便跑到一旁的灌木丛躲起。

晏清朝着马车走,若是来人真是杀他的,那绝不能连累曲星河。

一进马车就撞上曲星河靠在车壁,揉着惺忪的双眼,然后茫然地看着他。

“星河,待会儿你躲马车里,别发出声响,等我把人引走,你拿着银子自己去京城。”

曲星河迷迷糊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哑着声音问: “为什么?”

晏清扶住曲星河的双臂,想认真和他解释,不料脚步声已经渐近,他只能悄声叮嘱。

“躲马车里,不要发出声响。”说罢就钻出马车。

马车前已经站着数十个黑衣人,领头的人看到晏清,直接动手。

晏清飞身而下,三两下便夺过一杀手的刀,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曲星河听见刀剑哐哐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赶忙在黑夜里摸索他的包裹,紧紧抱住,这里面有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绝不能丢。

他蜷缩在角落里,不由得害怕,外面究竟是些什么人?

他悄摸掀开车帘的一角,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人,还有六七人围攻晏清,就这么一会儿,晏清又被砍了两刀,他估摸着再这样下去,晏清支撑不下去。

他心一横将包袱背在身上,探出马车,拿起缰绳驾车往晏清那边跑, “晏清,你快上来。”

晏清回眸,双眸染上喜色,足尖轻点,一个旋转侧踢,将对面人踢飞,再手挽剑花,向一侧的人刺去。

他猛地一收力,直接跳上马车将车架的绳子砍断,一把抱住曲星河骑在马上,扬长而去。

后面的杀手见状赶忙追赶,可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黑夜。

曲星河只觉得寒风凛凛,吹得他脸生疼,剧烈的颠簸更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