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河着急得两三下把头洗好, “是不是因为躺着的缘故,你如今坐起来,怎么样,还疼不疼?”

晏清偷偷捕捉曲星河着急的模样, 心里很是得意,可面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疼,是不是我刚沐浴时,撞到浴桶边上了?”

曲星河气得, “你说你洗个澡都要撞到,真是笨死了,我给你看看,重新包扎一下。”

这一包扎又折腾了许久。

晏清本想再装一会儿,可看着曲星河忙忙碌碌,又心疼他辛苦,便摆了摆手。

“没那么疼了,歇一会儿吧。”

曲星河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伤口疼,不用客气,直接同我说就行。”

“好。”

晏清应下,嘴角微掀。

晚上睡觉时,曲星河一个人睡在小榻,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这药也太奇怪了,怎么偏偏谁都没忘,偏偏就忘了他呢?

晏清靠坐着,目光缱绻地看向曲星河。

虽然脾气有些炸毛,但照顾起人来挺细心,也挺温柔。

……

翌日,曲星河一睁眼,便对上晏清的视线,吓得他整个人脑子空白一片。

“你醒了,怎么不喊我?”

晏清收回视线, “想着让你多睡会儿。”

曲星河瞥了晏清一眼, “我们如今的境地,你以为是游山玩水吗?还多睡会儿。”

连忙起床洗漱,顺便又给晏清伤口换了药。

“我怕你太累。”

“我不累。”

曲星河一边呼气,一边处理伤口。

弄好后,两人吃完早膳,两人再次出门。

三源县离京城三百里路,若是快马,一日可到,可如今晏清受伤,只能慢些走。

天色将黑之时,离京还有一百里路。

曲星河看着四周平坦,便跳下马, “在这儿歇一晚,明儿又走。”

晏清应了声下马,快速在附近捡柴火。

曲星河赶忙制止, “你坐着歇一会儿,别忙活了,我来。”

晏清一听,又轻嘶两声,靠着树干坐下, “你不说还好些,你一说头就疼得厉害。”

“那你好好歇着。”

曲星河不疑有他,快速捡柴火,又生火。

晏清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曲星河,长得好看,又会照顾人,怎么偏偏脑子里没他的记忆呢?

一想到这儿,头真的刺痛起来,像拿锤子一锤一锤敲打他的头颅一样。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曲星河的火也刚刚生起。

“曲鸿,有人来了,快灭火。”

他猛地站起身,将曲星河拉开,随即将火踩灭。

又抱着曲星河一跃而起,飞到树干上。

很快,五六个男子骑着马赶到这儿,打量着四周。

“看样子,应该就在这附近,赶快搜,见人便杀,不留活口。”

“是。”

几人应下,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

曲星河大气不敢出,紧紧抱着晏清,生怕一个不小心,发出声响,便死在这些无名小卒的手上。

一阵寒风吹过,拂起晏清的青丝,曲星河双手死死捂住嘴巴,这才没有咳出声。

“怎么办?我想打喷嚏。”

晏清将人又搂紧两分, “别怕,我带你离开。”

随即掏出一个银锭子,扔了过去。

领头的人一听声响,连忙骑马过去查看。

晏清便带着曲星河在树林里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晏清闷哼一声,连带着曲星河从树枝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