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都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用他的话讲:“他们明明保守,可是都努力要表现得开明,我最喜欢看他们又想管教我,又挣扎着对我做出不在乎的表情了。”
她听得出田家的家庭气氛和睦,田君培与父母有着亲密的关系,这些都让她心底暗生羡慕。她想象不到田君培和他的家人看到这份纪录会有什么感想。
正如她父亲所说,要解释清楚那些事情很不容易,几乎需要把她的生活完全还原一次。
更何况,季方平谈到的第一点用词虽然不堪,却是事实。她的确在18岁那年离家出走,跟祁家骢同居了。她想,仅此一点,落到他父母眼内,就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恐怕什么样的解释都不是他们可能接受的。
而田君培显然已经接到家里的电话,并且收到了同样内容的邮件,他不可能不表现出震惊、疑惑,可是他却顶着父母的疑问,什么也没来问她。她感激他表现出的这份尊重,可是她该怎么样回报他呢?她有什么资格扰乱一个男人、乃至一个家庭原本平静正常的生活?
她心里充满了深切的自责。
第二天,任苒自己去医院输液。她举着输液袋找位置坐下,因为带笔记本不便,便打印了一部分原稿出来,趁着输液的时间翻阅着,间或用笔作记号、注释,这样回去以后,能大大提高工作效率。
当田君培打来电话时,她只说她好多了,“你工作已经够忙了,真的不用你过来接送。”
田君培迟疑一下:“那好,我明天又得出差,今天所里事情确实很多。有什么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硬撑着。要注意休息,别急着赶翻译的进度。”
她一一答应下来,挂了手机。
这个男人温柔的声音让她心底有酸楚的感觉。她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就算有不舍,如果无法投入地恋爱,那么接受来自他的照顾和陪伴就的确显得自私。她无权再将一段让他面对亲人质疑和不确定的关系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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