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住的一幕。
她嗓音低哑问:“王爷怎么不睡?”
“还不困。”萧裕轻声回答她。
想伸手碰一碰她的脸又停下动作,转而轻抚了下她的发丝,“难受吗?”
戚淑婉不再假装无事,如实道:“有点儿。”
萧裕沉默,想去握她的手却怕弄疼她,现下的戚淑婉受不得力,简单的触碰也会引起疼痛。
戚淑婉静静看得萧裕半晌。
他眼底的落寞寂然,在她看来一览无遗。
“王爷莫要自责……太医不是说无碍么?再过几日应当便知这药是否有成效了,几日功夫,我熬得住的。”她细声细气宽慰,萧裕掩下心思,抬手再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发顶:“好。”
非是认为她会熬不住。
可见她如此难受,想她之前病中已几多痛苦几多煎熬,若再往前……
她委实不该吃这样多苦的。
若不同她说那些话,若遵从她心愿,至少此刻不会再苦苦煎熬。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用过药,便只能熬着、受着,苦等一个结果。
他什么也做不得。
区区几句安抚安慰那般苍白无力,他唯一能做的竟是让她别分心在意他。
用药第七日。
戚淑婉可谓是蜕了层皮,身上皮肤宛如婴孩,泛着层淡淡的粉。
却在这一日过后,肉眼可见的一日较之一日有所好转。
及至谢露凝出嫁的前一日,戚淑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怔许久。疫病过后,那些血痂残留在她脸上的那些麻点今时今日竟真的消失不见。
她既惊喜又惊叹。
犹不可置信,举过面小铜镜,凑到近前,细细端详,反复确认。
萧裕走到戚淑婉身后,俯下身从后面拥住她,取走她手中的那面小铜镜。抬眼看一看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的人影,他屈指动作轻柔慢慢摩挲她的脸颊,腻滑的触感如此真实:“恭喜王妃,得偿所愿。”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她侧脸、脖颈、手腕……
目之所及她身上肌肤无一处不白皙娇嫩更甚从前,是真的好了。
戚淑婉心情也大好:“多亏王爷那时开解我,若放弃,便不会有今日。”
知她吃多少苦头,萧裕哪敢邀功?
却一样晓得不必再提那些。
“本想夸一夸王妃,倒先得王妃的谢。”萧裕嘴角微弯,低头将下巴搭在她肩上,“王妃要谢,只这一句?便没有什么实在的谢礼吗?”
戚淑婉望向铜镜里的萧裕,笑问:“王爷得了个美貌的王妃还不够吗?”
自卖自夸的玩笑话虽然说出口,但亦红了脸。
萧裕便笑:“确实够了。”
“不过脸是无碍了,身上也一样么……”
那般调笑的不正经的一句话未说罢,戚淑婉转过脸,飞快啄了下他的唇。萧裕眉心微动,看一眼她,口中继续道:“不如……”立时又被亲了下。
随即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一个个吻落在他唇上,将他的话堵回去。
直被闹得气息不稳,萧裕终于被笑吟吟的戚淑婉放过。
戚淑婉站起身,想起什么又低声对萧裕说:“王爷,那膏药还有一些,我想拿给竹苓用。”
剩下的膏药给了竹苓。
戚淑婉也专门拨两个小丫鬟服侍她。
因而去赴谢家喜宴的这一日,戚淑婉没有带竹苓出门。
萧裕陪戚淑婉去赴宴,但她要去给谢露凝送嫁,他便没办法相陪了。
不过萧芸同他们几乎同时到的谢家。从马车上下来,一瞧见萧裕和戚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