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碗筷来。
“不必了。”
萧裕却制止她,只让底下的人准备热水沐浴。
戚淑婉无所谓两人是否一道用膳,自然事事顺从,但问得一句:“妾身服侍王爷沐浴罢?”
萧裕道:“王妃安心用膳便是。”
不用她伺候。
戚淑婉省心省事,转而为萧裕准备好换洗的干净衣袍。
待萧裕独自进得浴间沐浴,她心下念叨着王爷沐浴不喜让人服侍,重新坐下用膳。提筷时,扫一眼桌上的菜肴,又点了几道菜肴让竹苓去吩咐厨房先做着。
是以,当萧裕沐浴过后从浴间出来,之前那桌饭菜已经撤下换成新菜色。
戚淑婉也挪到窗下的罗汉床去喝茶看书。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来,视线在刚出浴的萧裕身上定一定。天色向晚,夜幕降临,房中也点了灯,而王爷此刻松散穿着一件宽大的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肌理分明的胸膛……在烛光下,真真秀色可餐,戚淑婉在心底公正评价一句,含笑道:“妾身让小厨房新做几道菜,不知合不合王爷口味。”
她欲起身服侍萧裕用完膳,萧裕看穿她心思:“我自己用饭即可。”
说罢,抬脚往桌边去。
戚淑婉立时熄了服侍萧裕的心思。
但她依旧站起身,命人重新送热水进来,不多时也去沐浴梳洗。
只是萧裕本以为戚淑婉会同他提起早上那个婢女的事。
然而直至和衣躺在床榻上准备就寝,他的王妃始终不曾提起只言片语,仿佛晨早什么也未发生。
戚淑婉是有意不说的。
纵然先前猜测王爷从李嬷嬷口中知晓她在永安侯府的遭遇,可毕竟不过是猜测,且未必王爷会因此认定她欲与戚家划清界限。若王爷认为她心向戚家,光凭嘴上几句话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幸好明天便是回门的日子,她会将这四个婢女送回戚家,或许也可以借此让王爷多见识几分戚家的嘴脸。
“我听管家说,王妃多罚那婢女掌嘴二十?”
萧裕的声音响在耳边,戚淑婉睁开眼,略偏过头去看身侧的人。
想一想,她回答:“她是妾身的陪嫁之一,才至王府便惹得王爷不快,不重重惩处,倒似妾身有心纵容。”语毕,思及明日准备将人送回去,且宁王已经提起这一茬,干脆顺势道,“不过妾身有意明日回门之际将她们送回戚家,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萧裕无声笑了下:“些许小事,王妃何以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戚淑婉说:“妾身的确不喜,亦不愿她们往后再犯。”
没办法直白解释不想留继母的人在身边,既然王爷晨早罚了,自是因不喜才罚,她便也用这个当作理由。此话落在萧裕耳中,全然变成另一回事。
想起昨天夜里戚淑婉那番肺腑之言,萧裕沉吟中道:“王妃不喜,那便依着王妃的意思办罢。”
戚淑婉松一口气:“谢王爷体谅。”
“明日又要早起,睡吧。”萧裕温声说罢,先闭了眼。
戚淑婉便也收回视线,不多时沉沉睡去。
翌日晨早,天将亮未亮之时,戚淑婉已经与萧裕一道起床洗漱梳妆,而另一边,王府管家已经安排人将一应回门礼先行送去永安侯府了。更迟一些的时候,她随萧裕坐上王府的华贵马车,在王府仆从的簇拥之下,去往永安侯府。
四个陪嫁婢女得到吩咐,不敢不从,也跟在王府仆从的队伍里。
因而,当王府的马车停在永安侯府门口时,冯燕兰随永安侯戚宏向萧裕和戚淑婉见过礼,余光一扫便瞧见自己安排的四个陪嫁婢女也跟着回门了。其中一人更是双颊红肿,指印未消,显然受过罚。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