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梳着嬴政幼年的发型,简直就是又一个小嬴政站在那里。
扶苏紧张地攥着玉佩的挂绳,小声提醒道:“祖母,我是扶苏呀。”
王太后瞬间清醒,她瞥了嬴政一眼,对扶苏招了招手,笑道:“来祖母这儿。”
扶苏看了看嬴政,见阿父点头,才走到王太后旁边。
王太后揽着扶苏,捏了捏他头上的丸子发型,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他嘴里。
嬴政眉头微皱。
王太后冷笑一声,自己也咬了一口糕点,道:“我好歹也是扶苏的亲祖母,不会下毒害他的。”
嬴政淡淡道:“寡人并无此意。”
王太后突然抓过一盘糕点,砸向嬴政的方向。
陶盘摔在嬴政脚边,碎茬崩的到处都是,糕点也滚了好远。
“你并不无此意?那你给扶苏穿这衣裳,是什么意思?”王太后扯着扶苏的衣袖,厉声质问,“你拿着我在赵国给你做的衣裳,是在质问我忘记当初为人母的责任吗?”
王太后推开扶苏,站起身指着嬴政骂道:“真是难为你了,把这身衣裳留了这么多年,恐怕小小年纪的时候就算计好今天了吧?不愧是嬴秦子孙,和你阿父一样的狼心狗肺!”
嬴政垂眸静默,片刻后抬眼看她,嘴唇微动,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扶苏被吓了一跳,他小心扯了扯王太后的衣袖,忍着眼泪道:“祖母,是我在阿父屋子里翻出来的。我觉得它很漂亮,就穿上了。对不起。”
王太后一时也不说话了,她避开嬴政的目光,低头摸了摸扶苏的脸,用手帕盖住了扶苏的眼睛,那双和幼年嬴政一模一样的眼睛。
嬴政开口了,声音比方才沙哑,“是寡人让扶苏穿的。不错,寡人的确是在提醒太后,如今的太后还是政儿的阿母吗?”
王太后扭头瞪着他,双目赤红,厉声道:“王上是不想认我这个阿母了吗?”
嬴政道:“那阿母为何要把扶苏接过来抚养?我还活着,阿母难道想另立新王吗?”
王太后张嘴就要反驳。
嬴政死死地攥着拳头,眼角滚出一滴泪,“阿母......难道不希望政儿长命百岁吗?”
王太后愣了下,狼狈地转过身,“你不同意我抚养扶苏就算了,何苦说如此伤人的话?先吃饭吧。”她低头给扶苏擦眼睛。
扶苏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可她还是反复擦了半天,才放开孩子。
扶苏跑回嬴政旁边。王太后盯着扶苏腰间来回摇晃的玉佩,“这是.......”
嬴政牵着扶苏走到坐席前,跪坐下才道:“阿母不记得了吗?昔日我与阿母流落赵国街头,阿母替人洗了半年脏衣服,为我买的这块玉佩。阿母对我说,我是秦国公子,无论何时都要玉不去身,这是公子的傲骨。虽坠污泥之中,傲骨不可折断。”
扶苏把玉佩捧起来,上面的裂痕如同蛛网。
嬴政低头看着玉佩,“可惜后来它被人打碎了。不过我把它带回了秦国,又找人黏上了。”
王太后讪讪道:“后来遇到吕不韦的手下,我不是让他们给你买新的了吗?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玉。”
“可它是举世唯一的。”
王太后看着玉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外面等候的女侍们听见屋里没动静,才进来收拾地上的盘子糕点,收拾完开始传菜。
祖孙三人安静地吃完饭,嬴政牵着扶苏便起身告辞。
王太后看了看嬴政,又瞧了瞧扶苏,“若是无事,便来我这儿走走。你实在没时间,就让扶苏过来。”
“好。”嬴政应下。
嬴政离开时,正巧撞见嫪毐急匆匆过来。他对嫪毐点了个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