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讲嘛。”
语气总归掺了点不耐。
说起来为什么要跟受潮生锈的腿举机较劲——哦,可能是在前小领导上一个住处吃了三四分说不清楚的瘪。
换她才不是那么客气地连一个含贬义的字都要咽下去,肯定会把恩怨情仇全部掰扯清楚。
可是前小领导跟她前室友的纠葛毕竟不足为外人道,怎么处置是漆颐自个儿的事,她只能生一些不知所谓的气,心里不够舒爽,转而给自己加码。
再碰上盛柏隽这位严于律己更严于律人的猛士,摔个七荤八素实属活该。
但除了叠叠乐当事人,一众炮娃似乎都没把两人摔的跤放心上。
王大厨扛着大包小包回来,风风火火往厨房钻,被胥则其一嗓子喊回来了。
王大厨拎着她脚脖子捏了捏几个穴位,虽然还是酸疼,但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没事,阻气了。”
胥则其震惊,“这怎么摸出来的,这都能摸出来?”
“你爬完楼梯是不是喜欢冲凉水澡?”
见拳馆大金主一双眼珠子直往地上掉,王大厨嘿嘿笑,搓了搓掌心,站起身。
“睡前多用热水泡泡脚,一周泡三五回都成。”
胥则其拉住她:“哎别走啊王大厨,摸摸那位。”
漆颐左手肘开始看得出红肿了。
王大厨大眼一扫:“磕一下,没大事儿,你看她们,天天磕,多磕几次就好了。”
她赶着烧菜,“没那么娇贵的。”
王大厨的话起到了安慰剂作用,喝了碗心心念念的老鸭汤,再摸几圈麻将,胥则其感觉腿又是自己的腿了,起码能分出哪块儿肌肉在跳,哪块儿牵起来会疼。
“咋,才三圈,就输急眼了?”盛柏隽斜眼看她。
“啊是是是,急眼了。”胥则其抽了张牌,看了一眼,“啪”地砸桌上,今晚手气真不行。
“腿还行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盛柏隽说话时不住往外瞄,“也让我试试你那车。”
胥则其扶着台球桌边沿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还……”
瞥见盛柏隽生动演绎苍蝇搓手的动作,话到嘴边拐了个弯,“疼。你送我们吧。说不准还得让你给我背上楼呢。”
“好说好说。”盛柏隽神采顿时明亮起来,“那瑞今晚就不跟你过去了,明儿我直接带她去医院。”
“那瑞……”旁边抱着一碗西瓜的漆颐小声问,“怎么了,要去医院?”
“要参加武术比赛,得去医院体检。”胥则其说。
“哦。”漆颐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看了下那瑞。
胥则其摸了张牌打不出去,心也不在牌局,分出来关注前小领导。
32.3对人的影响有那么夸张么。
总感觉漆颐跟以前变化挺大。
言行举止、为人处世,以及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茫茫然,说和巅峰时期的小组长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虽然那时候隐隐感觉漆颐是被拔苗助长的小镇做题家,外强中干,不抗倒伏,迟早要摔跟头。
32.3算漆颐摔的跟头么?
摔完了,灰头土脸的样子跟她印象中意气风发的小组长……实在天壤之别。
人天性慕强,那么对应的,如果这个人褪去了强者光环,显出郁郁的颓废、失意,甚至……
沉沉暮气。
以前的漆颐从内到外都是强撑,可底子在,也撑得起来——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给自己的信心有多少,给别人的气势就有多少。
现在么……
底子都像被掏空了。
漆颐若有所感地抬起眼,唇角压出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