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瑞也随即扣上盖子。
但那一下子足够打湿刘衡子半个肩膀加一边……耳朵。
小胥也往那边走了几步,问:“你刚才让她去哪儿来着?我没听清。”
刘衡子反应没那么快,而且她刚刚被喷了可乐,但有人提问,她下意识地张开嘴。
小胥头一偏,那瑞松开手,可乐再次喷射。
这次,那瑞对准了嘴巴。
她不是不小心。
她是故意的。
“说话分分场合,过过脑子。”小胥说,上上下下扫了刘衡子一眼,啧一声。
然后转身,经过漆颐身边,夺走了她的行李箱。
漆颐双手抱着包坐在后排,脑子一分为二,一边慢镜头回放从看到小胥车到她上车的全过程。
一边全是喷出去的可乐泡沫。
从小胥停车到她上车,整个过程其实也没有三分钟。
所以这一部分很快被可乐喷射的泡沫覆盖。
浅褐色的泡沫。
慢镜头回放一遍又一遍。
小胥开车。可乐喷出。
小胥停车。可乐喷出。
小胥开窗。可乐喷出。
那瑞扔湿巾。那瑞居然能单手开可乐瓶盖!
小胥关窗。可乐喷射。
小胥开车。可乐喷射。
“是什么要住院?抑郁?双向?焦虑?解(xie)离?”胥则其看了眼后视镜,很好,表情还端着,淡淡的,没看出很受打击的样子,索性问出口了。
“解(jie)离。”漆颐说。
“解离?”胥则其对上了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你是解离症?”
“念jie,解离。我不是解离。”
小胥都知道解离症为什么会念xie离?漆颐揉了揉脸,回答小胥的问题,“我是icd-10:f32.3。”
“说中文。”胥则其不耐烦地甩了下头。
“抑郁障碍发作。”漆颐说。
“啊抑郁障碍还得住院?强制的吗?”胥则其挑起眉,不解地问,“那网上为什么天天那么多嚷着自己抑郁的人怎么还不赶快进医院?还有空到处喷脑浆子,怎么着?是住院很贵住不起还是医保不认?”
漆颐低头笑了下,虽然搞不好功德福报要-1,但还是笑了下,同时把忍不住叹的气盖了过去。
“临床诊断要走标准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有结构化访谈、医生评估,还有功能受损程度的打分。自己在网上填几张五花八门的问卷,然后就开始自封病号、恃病行凶的,十有八九,只是玩儿。真住进去,不能带手机的。”
“哦。”胥则其作势专心开车,等红灯的时候,拿过那瑞手上的半瓶可乐,扔向后座,“恭喜出院啊。”
“出院好久了,小胥。”漆颐接过可乐放去一边,下巴枕在背包提手上,闭了闭眼睛。
既然是好久之前的事情,暂时没有关心的必要,胥则其在想另一件事。
菡珀公寓的风险调查眼下走到瓶颈,是不是要重新走一遍流程,看看有没有哪个或者哪些环节漏掉了。
正好后面有个现成的准租户,胥则其问:“你后面住哪儿?”
漆颐睁开眼,“你那边是拎包入住的公寓吧?”
“是。”胥则其找了个空位,把车停去路边,转过身,“你打算长住还是短租过渡?你其它东西怎么办?”
她挥了下右手。
漆颐不由随着她摆手的方向往外看,看到了不久前刚离开的红色小楼。小胥居然记得正确方向。
她的沉默给了胥则其消极信号,胥则其皱皱眉:“怎么?我打乱你节奏了,你还想回去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