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问出来。他认为自己的这个行为跟向北没什么关系,纯粹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向北没有必要知道。
期中考试过后,很快就到了元旦。
路杨不喜欢过节,任何节日都不喜欢。喜庆祥和阖家欢乐的氛围从来就不属于他,每到这种节日,除了银行卡上固定会多出来的数字,他什么都不会有。
所以这样的假期,他基本就是约上一帮狐朋狗友在网吧或者游戏厅度过。反正路广成有的是钱,不管自己怎么挥霍,银行卡里的数字都只会增不会减。
但今年出了点意外。就在他跟几个哥们儿在网吧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接到了路广成的电话。
他原本是没打算接的,但路广成接连不断打了十几个,他只能暂停游戏,点开了接听键。
说实话,在接通这个电话之前,他还想着是不是路广成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么会这么着急地要找他?
然而路广成只是让他去c市过节。他在电话里说:“你葛阿姨担心你一个人在江城太孤单,咱们一家人也应该在一起过个节……”
路杨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冷漠地回了一句:“我跟那个女人,永远不可能是一家人。”
他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并且在路广成再次打过来的时候关了机,然后在游戏里不分敌我一顿乱杀,砍得卢洲怀疑人生,摘下耳机问他发什么神经。
路杨没理他,继续在游戏里见人就砍,最后成功把自己作死,摔了鼠标起身离开了网吧。
卢洲在椅子上朝他喊:“不玩了?”
路杨头也不回:“你们玩,我出去吹吹风。”
事实上他不是想出去吹风,他是心里有一团四处乱蹿的火,极度想找人干一架发泄出来。
一家人?路广成还真敢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们一家三口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脸让他一起过节?
路杨面色铁青,出了网吧也没注意方向,闷头朝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他不想回家面对那栋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也不想继续待在充满烟味儿的昏暗网吧里把自己憋死。他只能就这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就连撞到迎面而来的小孩,都没停下说句对不起。
小孩的母亲在他身后不满地指责:“你这人怎么回事?撞到人连句道歉都没有,怎么这么没家教啊?”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跟杨蔓青很像。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跟杨蔓青一起出门,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杨蔓青也是这样扯着嗓子跟人吵架的。
哦,杨蔓青是他的妈妈。
他那个时候只觉得妈妈小题大做,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很丢人。可惜现在想让她再为了自己去跟人吵一架,却怎么都做不到了。
路杨在路口停下,看着街道两旁亮起的灯笼,突然有些恍惚。
马路对面,有一个女人,牵着四五岁的儿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或许是为了过前面的还剩下十几秒的绿灯,也或许是为了赶那辆即将开出的公交,她的步子得很快,小小的孩子根本没法跟上她的步伐,被拖得跌跌撞撞。
但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松开妈妈的手。
一辆公交驶过,挡住了路杨的视线,等他下一刻再往对面看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那对母子的身影?
红灯亮起,所有人都不得不停在车水马龙的两端。
路杨这才发现,原来他刚刚看到的,是小时候的自己和牵着他的母亲。
他是真的很想杨蔓青,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但至少,在路广成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妻弃子的岁月里,是她和自己相依为命。
而路广成,在这样的节日